许清对这些官场老油条不得不大加佩服,龙应芳这段话既保证了许清的正义性,又给李定找了个貌似长辈教训晚辈的理由,和稀泥的本领,让许清佩服得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啊。
赵祯听完,他自己也开始和起稀泥来:“王卿,夏宁侯,开封府尹既已澄清此事,便就此了结,你们都退下吧。”
最终此事在赵祯的压制下,没有再起波澜,等到散朝之时,许清接受一些交好的朝臣祝贺,并约定他们上门宴饮之后,这才独自出了宣德门,他并没有立即就走,而去打算再去天章阁见一回赵祯,如今他也是侯爵了,养十来个护卫应该没问题。
他看上了随他回京的二十名教导营士卒,这些人跟他出生入死过,首先就比较值得信任,荆六郎此人其实甚为精明,许清很看好他,更为重要的是,这二十人中有六人曾是军在斥候,只要稍加点拔,就是很好的情报人员。
经过王拱辰今日之举,使他意识到今后面对的政敌会越来越多,自己不可能永远不反击,而政治这东西都是要玩阴的,要想打败对手,那就需要一些手下,去为自己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来到天章阁,赵祯仿佛是专等他到来一般,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夏宁侯,对此封赏可满啊?”
“陛下,其实臣认为御使中丞王拱辰有句话没说错,那就是陛下对臣的封赏过重了,当然嘛,臣有做马骨的觉悟,这才欣然接下了这份封赏。”
“哈哈哈!子澄你少得意,你可否知道李定是晏相的外甥?此事你确有鲁莽之处,李定所为虽不耻,但你这么把他打了,这是大水冲翻了龙王庙嘛,你让晏相如何自处?嗯,你的婚事得抓紧才行,也好让晏相做个和事老。”
“陛下,您说什么?婚事……”
“此事你不用管,朕自有主张,好了,说吧,来找朕何事?不说朕可要下逐客令了哦!”
听到赵祯把逐客令都搬了出来,连后面的阎文应都暗笑不已,许清撇开心中的疑惑说道:“陛下隆恩,给臣赐那么宽敞的府第,只是如今家中缺少护卫,臣出门时常担心……”
赵祯没听完就哈哈大笑起来,这个许子澄还真不客气,呃,应该说是够小气的,连几个护卫也要来朕这儿搬,让他又不禁想起初见时,许清死捏着那十贯交子的情形,没来由觉得这小子小气得着实可爱。
“行了,想跟朕要几个班值是吧?”
“不不不,陛下,班值是您的宫中侍卫,臣哪好开口啊,龙卫军教导有二十一人护卫臣反京,相处久了臣跟他们也熟悉点,陛下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把他们…..”
“朕以为是什么事,教导营既然分散各地,此二十人一路护送你回京,那以后就充作你护卫吧,你曾遭遇刺杀,凶手至今未伏法,说来朕还真不放心你呢。子澄啊,还有什么事吗?没事快回家吧。”
“谢陛下,臣告退!”
许清回到家里,许家早已张灯结彩,许安带着大柱二柱他们,正准备挂上一块新匾,那‘夏宁侯府’的漆金大字耀耀生光,许清远远就看出那是赵祯的笔迹,赵祯这回太够意思了,连门牌都给自己准备好了。
家里人忙成了一团,只有小颜这丫头在门前没事转悠着,一见许清转出街角,就兴奋的飞跑过来,如同一只在绿野里飞舞的精灵。
“少爷,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呀!”
许清一拍黑寡妇,小跑上去,一把抄起她的小腰肢儿,把她抱上马坐在前面,乐呵呵地对她说道:“小颜啊,如今要叫侯爷了!”
小颜甩了甩两条长辫子,咯咯地笑道:“可是人家还是习惯叫少爷啊,而且,而且叫侯爷人家总会想起……”
“想起什么?”
“想起猴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