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州城西门,肖管事安排的几个人正在和孙大学的手下推杯换盏,城门楼上的值守房里摆下了两三桌好酒菜,气氛热烈异常,守城兵们个个喝得东歪西倒。
肖管事安排的几个人也喝了不少,这时凑在一起小声地商量道:“看来得下点料才行,这帮贼配军还真能喝,别等下他们没事,我们先倒下了。”
其中一个这时哈一笑对着房中众人大声说道:“今夜一定要与众家兄弟喝个痛快,我这再去拿点酒来。”说完不等房中众人反应,迅速向门外跑去。
他下了城门楼,找到下面的一辆马车,迅速打开一坛好酒的封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小心地倒进了酒中,再抱着酒坛子把药粉晃均匀,这才拿着酒坛回值守房。
一进门他就喊道:“兄弟们,这可是剑南出的好酒,今晚兄弟我也就弄来了这么一坛,来,众家兄弟人人有份,咱们也尝尝这些平时大官们喝的好酒。”
说着他一碗碗地往守城兵的碗里倒,香醇的酒气顿时弥漫透整个屋内,这些大头兵平时哪里喝过这等好酒,闻香之下已经垂涎欲滴。
等酒全部倒完,众人呼喝着一起举起大碗,肖管事的人看守城兵们纷纷喝尽碗中好酒,他们则趁人不留意偷偷把酒倒掉了。
未几,一众守城兵已经全都倒在桌上,呼大睡起来。几人相视一笑,出了值守房后往城墙边走去。
其中一个看着黑沉沉的城外说道:“胡黑子和陈皮他们不会失败吧,怎么倒现在还没看到动静呢。”
另一个嘿一笑答道:“胡扯吧你,你才刚把人放倒,胡黑子他们就马上冲到城门来?昨夜跟娘们嘴对嘴,怕都没对得这么准吧?”
几人听完都嘿地yín笑起来,另外一个笑完叹道:“这说起娘们,又让我想起帮主那天送给伍志高那斯的七娘来,啧,那小模样儿,说实话看得我直流口水……要是有一天我也能抱着这样的娘们爽快一翻,第二天就死也值了。”
“你就做梦吧,七娘那是老大费尽了心思,专门物色来送给伍志高的,连老大都没舍得动一下,你就更想都不要想了。”
“真没天理啊,这些官老爷成天坐在衙门里,这银子女人就能不停地往怀里抱,咱们这些人累死累活,还得贡着他们,有个好娘们还只能看着干瞪眼,唉,这……咱们怎么就没这么好命啊?”
“少发牢骚,娘们你也没少抱,想要那些上等货色,还是等你考上状元再说吧!”
“城里老安他们不知道安排得怎么样了,知府家的后院儿可不好进,还带着那十来个娘们,可别出了什么差错才好。”
“只要胡黑子他们能进城,就算老安他们进不了知府后院又怎样?到时咱们帮中的兄弟趁乱先放几把火,再找两三个官儿给一刀宰了,结果还不是一样。”
“来了,来了,少再废话,快下去开城门。”
几人往城外望去,果然西面原本黑沉沉的夜色中,出现了无数的火把,仿佛把西天都照亮了。几人顾不得再细看,连忙往城下跑去。合力悄悄地把城门打开来。
顾信和王守毅得了许清吩咐,今夜一直悄悄在龙门船厂外围守着,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
当然,龙门船厂长宽各有几里地,就他们两人想完全守住是不可能的。他们只能守住通往润州城路口这一段。
如果他们是守在江边的话,反而早有收获了。漕帮的人就是用船通过江上,把那两人妇人运进胡长贵房里的。
天才黑不久,王守毅两人就发现船厂里开始乱了起来,他们也不好太靠近,而且觉得守在外围可能反而会有收获。
果然,在船厂劳工乱糟糟地冲出船厂的时候,一个身材瘦小的人,鬼鬼祟祟地向顾信他们藏身的小树林躲了过来。
起初顾信和王守毅也没在意,他俩以为不过是一个走散的普通劳力而已。
谁知道那瘦子在他们身边不远处躲好后,却得意地自言自语道:“……老子这也算完成任务了,不陪你们这些鸟人玩了,要是等下真被官兵围剿了,帮主可不会帮我养那七十老母。”
他又是任务,又是帮主的嘀咕着,一下子让王守毅两人警惕起来,事情看来没那么简单。两人在黑暗中对望一眼,悄悄向瘦子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