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岗这家伙太彪悍了,说得许清有点无语,许清只好换个话题与他闲扯了起来。不久,厅中袅袅婷婷地走出几个姑娘,往各桌来收集各人的作品。然后送上了三楼去,秦香楼共为三层,由此可见,那位红菱姑娘应该就在三楼。作品拿上去后,厅中各人开始高声谈论起来,免不了互相吹捧一翻。又过一会儿,还是那位老鸨,拿着三份作品往二楼走廊一站,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人人都望着老鸨,等着她宣布结果,这时一个声音在大厅里炸了开来,许清转头一看,就见那位找自己作画的小胖子兴奋地在那边嚷着:“那是我的画,那是我的画,红菱姑娘看中了我的画!”
这时老鸨在上面笑咪咪地抽出一张画说道:“关公子稍安勿躁,这确实是关公子的画,你的画用笔新奇,被红菱姑娘点为了第三。”说完老鸨把画向厅中展示了一下。
这时许清才看清楚,那不就是自己给小胖子画的肖像画吗?原来是拿来哄红菱姑娘的,难怪死胖子肯出十两一幅。赵岗这下也看到了,一眼也认出那是许清的画来,于是打趣道:“若论起来,看来这前三名被许清老弟你占去了两名啊。”
楼上的老鸨又道:“今晚排在红菱姑娘最喜欢的作品第二位的是,吕衙内的《临江仙》:临水春花解语,轻盈章柳能眠……”
老鸨念完这首《临江仙》后,厅中一时无声,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首很出色的词曲。然而楼上小包间里,吕放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他原先认为自己拿第一没什么问题,不想现在竟只得了个第二,不由得让见到了许清后的坏心情更加糟糕,于是他仔细听了起来,想看看是谁把自己好不容易弄的的好词比了下去。
这时老鸨举着最后一份作品,清了清嗓子才念道:“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不出所料这就是许清抄录的那首《浣溪沙》,这时赵岗狠狠地拍了一下许清的肩膀说道:“今晚为兄虽然没能见到红菱姑娘,但有幸见到老弟你这样的佳作,也不枉我来这一趟了。老弟啊,你等下可要好好表现,赢取红菱姑娘的芳心,为我们东京城再添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许清脸色有些赫然,毕竟这是第一次作案,脸皮还不够厚,只好对赵岗连连拱手作揖。
老鸨这时大声宣布:“今晚赢得第一的就是许清许公子,有请许公子上三楼。”
“啪!”
小包间里,吕放看着施施然上三楼的许清,把手中的酒杯碎了个粉碎,吓得房里的两个姑娘脸色苍白。许清,又是这个该死的来坏事,吕放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在许清身上插几刀,他一手抢过酒壶,狠狠地灌了几口烈酒,随手把桌子一掀,这才怒气冲冲地下楼离去。
许清跟赵岗打过招呼后,在厅中一片羡慕的目光中,跟着领路的小丫头来到三楼,三楼的装饰比下面更加大气高雅,走道中也上了波斯来的精美地毯。墙边挂着几盏琉璃风灯,走到一道珠帘隔着的门前,小丫头轻声对里面说道:“红菱姑娘,许清许公子来了!”
话声落后,珠帘微微一动,另一位娇俏的小丫环从里面迎了出来,对许清行礼后说道:“许公子,我家姑娘有请!”
走到了这里,许清心里莫名的有些忐忑,到底是不是那天见到的那位姑娘呢?许清不及多想,随着小丫环掀起珠帘,许清对小丫环一点头,稳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