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昨天我看得一清二楚,你别想赖,下次一定要记得给为兄引见,为兄早就想去聆听欧阳学士的教诲了。”
许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有欧阳修虽然也算谈得来,但对方一直未曾通名,这说明人家还有所顾虑,在这种情况下引见赵岗,似乎不怎么适合,但瞧赵岗这付样子,自己拒绝的话,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理由,再说许清也挺喜欢他这种直爽的性格,还不忍心当面拒绝。只得含糊地说以后有机会一定引见。
赵岗见许清答应后,高兴地说道:“走走走!陪为兄上秦香楼。四大行首之一的红菱姑娘昨天放话出来了,今夜在秦香楼上,不管是谁的书画诗词,若能打动红菱姑娘,她就将单独为谁抚琴一曲。平时见一面都难上加难,这次机会难得啊!”
赵岗一边说一边拉着许清就要往秦香楼去,这下许清有些为难了,今天虽然刚赚了五十贯,但他不认为自己这点钱,就能上秦香楼这种一掷千金的地方,他只得随便找了个借口道:“长德兄,我看我还是算了吧,你瞧瞧我还带着一堆东西呢。”说完许清还拍了拍手中的画板。
赵岗转过身来把许清手中的画板往家仆手中一塞,然后说道:“再废话,就当我赵岗不认识你这人。你以为你担心些什么为兄不知道,你少小看为兄,你日日来此卖画补贴家用,我又不是不清楚。你安心陪我上秦香楼去,一切有我呢,且不说要酬谢你为我引见欧阳学士,就算没这回事,我赵岗就不是你许清的朋友了?”
话说到这份上,许清再废话就不是许清了,随着赵岗一边往秦香楼去一边聊了起来。
又当华灯初上时,今日的秦香楼比往日热闹了不少,许清随着赵岗一到秦香楼的大门口,门口的龟奴便热情地招呼道:“赵爷,您来了,快快里面请,这位公子里面请。”
赵岗一拍手中的折扇,仰步而进,看来赵岗这斯是秦香楼的常客,一进到大厅便有一个老鸨笑着迎上来,和赵岗媚笑连连地打趣着,一边还不时地招呼着许清,确实是热情周到,老鸨带着两人到墙边一个赵岗预定好的位子上,又询问道:“赵爷和许公子想要哪位姑娘相陪,我这就去安排。”
“少废话,爷今晚专程为红菱姑娘而来的,酒菜先上来,姑娘等下现说。”赵岗是常客,也没跟老鸨客气。
直到热情的老鸨离开,许清才有时间打量起大厅里的情形来,整个大厅宽大豪华,装饰精雅。里边中间位置有一个舞台,大概是平时供歌妓们表演的地方,舞台右边靠墙处有一个宽大的楼梯直通二楼,二楼上分格出不少的小包间,走廊上挂着一串串的珠帘。此刻的大厅里早以是高朋满座,只是让许清意外的是,人虽多,但却没有预料在的吵闹,各桌之间也没有高声打骂嬉戏的情形。倒有点象文人聚会,各人都显得比较文雅。许清的目光从大厅里一扫而过时,竟让他意外地发现一个熟人,在斜对面,隔着两张桌子上坐着的不是那小胖子是谁。小胖子正和同桌的几个人在说着什么,从他的神情上可以看出他很得意,许清猜测他可又有什么大作问世,正在向同伴炫耀。
赵岗看许清看得专注,便问他看什么,许清把自己和小胖子那不得不说的秘密跟赵岗一说,听到许清吟出小胖子那句谁‘家姑娘能解开’时,赵岗差点喷了许清一身茶水。听完许清说完所有经过后,赵岗指着许清已经直不起腰来。
许清说得轻松,却不注意楼上的包间里,一个身影正站在包间的小窗前怨愤地盯着他。
吕放本来今晚心情不错,他也是为了红菱姑娘而来,而且他已经找人作好了一首词,有望在今晚一举夺得佳人的青睐,从而赢得与佳人独处的机会,没想到刚走到窗前,就看到这许清这个让他恨不得一刀砍了的家伙,他的怨念确实是够深的,吕放对晏楠那是无比迷恋,但不管用多少办法,花了多少心思,晏楠就是不拿正眼看他,但这并没有让吕衙内退缩,他已决定不择任何手段也要得到晏楠。但晏楠的父亲也是高官,晏楠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就算出门也都有人跟着,那天晏楠一个人偷跑出来,对于吕放来说几乎是唯一的机会了,眼看心中最大的梦想就要实现,没想到却被许清给坏事了,所以在他心里,早以将许清判了死刑。于是吕放招过随从刘七月,指着许清道:“看到了吗?就那家伙,你给我盯牢了,查清他的所有底细,然后尽快给我把他做了,别留下什么手尾,出了差错的话你就别怪我了。”
刘七月看着他冰冷的眼神,不由得通体生寒,连忙点头保证一翻。
不一会儿,酒菜端了上来,赵岗和许清两人也笑够了,端起酒先干了一杯,赵岗笑道:“许清老弟,等下有什么本事可别藏着,你看看这厅中可来了不少东京城里的才子,你要是能一举夺得红菱姑娘的青睐,为兄脸上也跟着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