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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去医院的路上,黎夏偶尔装作不经意间看向后视镜里的许嘉茵,发现她这一路都在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黎夏忍不住好奇,若是当初自己也这么死缠烂打,许嘉茵会不会也一时心软,在她身边,多陪她一段时间?
转瞬又觉得自己这个设想非常可笑。
先不说许嘉茵会不会心软,她自己根本也不是死缠烂打的性格。
许是她看的这几眼,给了许嘉茵什么错觉,让她找回了莫名其妙的信心。
原本一路无话,快到医院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隐约带着哭腔地跟黎夏解释道,“夏夏,我当年选择离开,实在是出于无奈……”
“你也说是选择了,既然可以选择,为什么不选择留下?”黎夏无情地打断她,随后发觉自己情绪有些激动,想着肚里的孩子,她沉了口气,在许嘉茵想要再次开口之前,果断地终止了这个话题,漠然地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听,也不在乎。”
说完,她踩下刹车,望着医院停车场那盏绿幽幽的指示灯,冷静地提醒她,“到医院了,下车吧。”
早在她刚说完前面那句话的时候,许嘉茵就怯懦地抿起了唇。
此时更是不敢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表情落寞地推开车门。
“嘶……”
许嘉茵突然倒抽一口凉气。
黎夏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只见她尝试着迈腿下车,动了两下腿,就皱起眉头,表情痛苦地说道,“夏夏,我腿麻了,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把?”
说完,发现黎夏的脸色又冷了几分,又连忙解释道,“夏夏,你别误会,我不是想缠着你,是真的腿麻了,你扶我下来,我可以让那边执勤的保安扶我去大厅挂号。”
听她这么说了,黎夏才解开安全带。
绕过车身,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架着许嘉茵。
许嘉茵扶着椅背,很吃力地往下挪,还面带微笑地不停说着,“谢谢你啊,夏夏……”
黎夏淡淡地应了一声,话音还没落地,她就听见身后一阵悉率的脚步声。
正要回头去看,后颈却感觉被什么东西打中了。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闷痛,天旋地转过后,黎夏的视觉和意识都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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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战家老宅。
楼上楼下,到处都是诡异的安静。
上午,颜瑜被战延一个短信叫回来,刚进门,两人就大吵起来。
战安安劝也劝不住,只能打电话给哥哥求助。
谁知,电话没接通,老两口就陷入了冷战。
谁也不跟谁说话,吓得家里佣人也跟着大气都不敢出。
眼看天都黑了,战安安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去厨房看了一眼,就跑到客厅,给正在打毛衣的老妈,陪着笑脸说道,“尊敬的母上大人,要吃晚饭了,您休息一会儿?”
“不吃!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颜瑜已经坐在这里生了一天的闷气,好不容易有人跟她说话,立马机关枪似的抱怨起来,“他居然要跟我离婚?我还没说什么,他居然要跟我离婚!好啊!离就离!”
“妈,您消消气……”
战安安这边还没劝好,只听楼上又传来父亲满是不悦的声音,“你要离婚?行啊!明天就去办手续!”
“什么叫我要离婚?明明是你先提的,战延,你还讲不讲理?”
“我怎么不讲理了?你给我说清楚!”
老两口正吵得不可开交,战安安余光瞥向客厅,只见战北霆走了进来。
没注意他满脸阴寒,还以为救场的来了。
战安安连忙走过去,正要开口,只见战北霆望着楼梯上的父亲,声线冰冷地问道,“黎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