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大明朝各部、各司、各衙门、寺、府等等官员可以说是数不胜数,数量极多。”
“可是,整个大明朝能被称得上是朝廷大员的官员,又有多少?”
曾毅脸上虽然仍旧挂着笑意,可是,声音里却带着一丝的感叹之色:“想要成为朝廷大员,并非是文采出众就可以了,而是要看综合能力,而且还要有足够的运气,等等诸多因素叠加在一起的。”
“你说,户部侍郎这位正三品的朝廷大员,会是一个喜怒形于色,因几句话就轻易动怒之人?”
“此等人,真能进得了朝廷大员的行列?”
“朝廷大员当中,的确是有此类人,但是,能有几个?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吧?”
“而这户部侍郎张阳,若是真是喜怒于色的官员,今个本官在布政司当着他面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就该有所反应的,而非是十分的谦和。”
“凡事,不能孤零零的拿出来单独的判读,这样很容易失误的。”
曾毅缓缓开口,毕竟此次李建胖跟在他身边,是要破案的,他总是要提点李建胖一些的,更何况,如今又不忙。
“大人,您的意思是,户部右侍郎并非是在装病?”
李建胖满脸纠结的道:“可是,这也不可能啊,这世上是有急症不假,难不成就这么巧?”
深吸了口气,曾毅苦笑着,道:“其实,你可以试着把你认为不可能或者不容易发生的情况给排除掉。”
“然后,在推测那些情况有可能发生……。”
曾毅给李建胖说的这些,其实就是所谓的排除法。
“本官是来湖广巡查的,这点,想来湖广的官员早就都接到了公文。”
“可是,本官对灾情的态度,怕是户部侍郎未曾想到的。”
“所以,依着本官看,如今这户部侍郎,并不在布政司的后衙。”
“或许,他此时已经快要到德安府或者承天府了。”
“想他户部右侍郎,身染重病,却在得知灾区可能出现疏忽的时候,拖着病重的身体前去灾情……这真是让人深感敬佩啊。”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李建胖,道:“你觉得,这话如何?”
李建胖听完曾毅这话,不由得楞了许久,方才慢慢的反应了过来,深吸了口气,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这户部右侍郎已经去了德安府或者承天府了?”
曾毅点了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本官今个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对灾情十分的重视,这或许会超过了户部右侍郎的预料,所以,他今天肯定是已经赶去灾区了。”
“只是,若是这话就这么说出来,肯定会落了他的面子。”
“可若是他病重之下,去了灾区,或者那边有了突发状况,他拖着重病之身前往……。”
曾毅笑眯眯的开口,道:“虽说只是说法不一样,可是,有些时候,图的可不就是一个名声么?”
“明个咱们一大早前去探望这位右侍郎的病情,到时候可不就是该知道情况到底如何了?”
“好了,你也早点歇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