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倒是想要瞧瞧,你侯府在京城的那些个好友,敢包庇你们不敢。”
曾毅嘴角上扬:“不妨在告诉你件事,前任杭州知府,也是跑不了的,你们侯府送出去给他的那封信,如今也是本官手中。”
“本官早就命人传信回京,此时,京城那边,怕是已经动手了。”
曾毅最后几句话,就有些假了,他原本是想要让赵奎送信回京的,可是后来仔细考虑之下,他手中如今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才打消了这个念头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这些事情,赵有致是绝对都不知道的,曾毅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只要有些事情,曾毅说的是真的就成。
“也不怕告诉你。”
“你若是不招,你认为京城那边,会招供么?”
“你凭白受些刑罚,到时候,京城那边也把事情给招了,何苦呢?”
曾毅看着赵有致,叹了口气,道:“时至今日,若是你能主动招供,本官还可让你享受几天好日子。”
“可若不然,自今个起,你也就和大牢当中的那些个犯人一般无二了。”
“你好好想个清楚吧。”
“本官在湖州府如何查案的,想来你也该清楚的,咬死不松口,不成问题,就算是本官真问不出什么来,回京以后,这种案子,锦衣卫肯定也会插手的。”
“锦衣卫是什么地方,想来你也听说过的,只要进了锦衣卫,就没竖着走出来的。”
“你好好想想吧,过几日,本官在来见你。”
曾毅说完这话,就不在多留,起身从房内走了出去。
“大人,何必和他说那么多的废话?”
李建胖跟在曾毅身边,十分的不解,在他看来,既然说了这么多的话,总是要听一听这赵有致的回话在走啊。
“这赵有致,不过是个盯着安康候府名头的小侯爷罢了,摘了安康候府的名头,他什么都不是,甚至还不如街边的那些个小混混。”
“那些个混混们还知道欺软怕硬,还知道察言观色,可是,这赵有致,他懂个什么?”
曾毅笑眯眯的开口,道:“所以,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就是在赵有致的身上,至于安康候赵德行,那可是老狐狸了,想要从他嘴里得到线索,很难,很难。”
“而刚才本官说的那些话,足够让赵有致心中不安了。”
“若是刚才咱们留下,等着赵有致回话,他心中只会以为咱们手中证据不足……。”
“可咱们就这么走了,他心中就会惶惶不安,只会胡思乱想……。”
曾毅嘴角上扬,道:“这几日,你吩咐那些看守的侍卫,在门外小声议论……。”
曾毅轻声吩咐了李建胖几句,笑着道:“过上几日,这赵有致的嘴巴,不用咱们想法子去撬,他自己就会松口的。”
“若是他能自己松口,肯定是比徐高原说的还要详细。”
“毕竟,如今徐高原这个前任钱塘县的普通虽然还没有开口,可是,他若是真知道案子的详细始末,那,无论如何,哪怕是他疯了,安康候府也不会留下他性命的。”
“也只可能是他虽然知道案子,但是,却只是知道一部分,所以,安康候府才会留下他这个疯子,不愿意在招惹麻烦。”
“当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还是赵有致这个坑爹的玩意。”
曾毅笑着,有些事情,他已经从那些个仆人们那边问了出来,比如当初赵有致带人给徐高原灌疯药的事情。
又比如侯府派人出去寻找配疯药的大夫,等等事情,曾毅现在知道的事情,虽然没有直接可以指正侯府的证据,但是,零零散散的口供,曾毅是掌握了非常多的。
而这些口供汇集在一起,安康候府绝对是杀害那连续三任钱塘知县的幕后真凶。
只不过,如今曾毅不明白的,是安康候府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做。
要知道,虽然知县不过是七品官,可是,到底是朝廷命官啊,侯府胆大包天,或是做了什么事情被知县发现,予以要挟或者要上奏朝廷。
这种情况下,侯府迫不得已杀害知县,可杀了当时的知县也就足够了,何必要连杀三任知县呢?
要知道,一个知县突然暴毙,朝廷或许不会在意,可是,连续三任知县暴毙,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最起码是知府要来彻查此案的。
所以,之前的猜测,根本就行不通。
若是安康候府想要幕后掌管钱塘县,可是他侯府在京城有人脉,大可以让钱塘县正堂空缺就是了。
这可比谋杀知县来的稳妥多了,而且还安全。
所以,不管怎么想,任凭曾毅想破了脑袋,他都想不出来侯府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会连续杀了三任知县。
“大人,那前任杭州知府……。”
李建胖自然是知道曾毅并未派人进京的,所以才会关心的询问,生怕是曾毅忘了此事。
“还不急。”
曾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如今,咱们虽然抄了安康府,也有了各种的证据,证明安康候府的罪行。”
“可如今,咱们没有最为直接的罪证。”
“而且,安康候赵德行及他这儿子赵有致两人都未曾开口。”
“这种情况下,京城那边就算是查,也不能把那杭州前任知府如何的。”
“除非是咱们这边查出了安康候府谋害钱塘县三任知县的确凿罪证,不仅如此,还有他们勾结前任杭州知府的口供。”
“只有如此,京城那边才能对前任杭州知府动手,若不然,若是没有安康候府的口供,那至多只能算是前任杭州知府失职。”
“如今恶劣的案子,他却失职,这通政司的官职,肯定是要罢免的。”
“可若如此,对他而言,这处罚,肯定是太轻了。”
“敢遮掩如此恶劣的案子,必须要严查,严办他方才能起到威慑的作用。”
“所以,除非是最后万般无奈,侯府咬死了不松口,只能以失职之罪定他的罪名,若不然,就不着急动他。”
曾毅这个决定也是考虑了许久之后才做出来的决定,毕竟,有些事情,他也很想做,但是,凡事都要一步步来。
而且,曾毅心里也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以他个人的意志而有所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