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弟我的罪名,比起你来,可是要轻的多,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沈瀚飞开口,脸上仍旧挂着笑意,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他早就有所准备的,家里的钱财,都是分开存起来的。
而以他的罪名,至多也就是丢官罢职,撑死了也就是抄家充公罢了。
而他本人,不会被关押或者是充军流放等等的。
这种情况下,他藏起来的那些个银子,足够让他安度晚年的。
所以,沈瀚飞此时哪怕是进了这大牢之中,也仍旧是没有丝毫的担忧之色。
“若是为兄一口咬定你了呢?”
徐阳嘿嘿笑着,看着隔壁牢房的沈瀚飞,双手抓着牢房的木头柱子,脸上带着嘲讽之意:“这世上,那有那么好的事情,平日里拿着好处,事到临头了,却想着在旁边看热闹,看笑话?”
“你真以为本官平日里傻不成?”
“若是本官真傻,那你这个主薄岂不是早就取本官而代之了?”
“你说你平日里不管县里的事情,这一点,的确县里的衙役等都可以证明。”
“可是,县里的好处每次都不拉你一分一毫,这一点,县里也有不少人知情的。”
“只要本官咬死这是咱们两个的协议,你又能如何?”
徐阳嘿嘿笑着,若是沈瀚飞在这大牢当中能老实一点,别这么得瑟,或许他还真懒得把沈瀚飞也牵扯进去。
毕竟,他徐阳只是看重权势而已,可是,却懒得胡乱牵连那么多人。
可沈瀚飞的那番话,却是让徐阳心里恼怒的,所以才会有了这番计较。
沈瀚飞脸色阴沉,徐阳刚才的话不错,若是他咬死了这是他们两个商量好的事情,那他沈瀚飞是有口难辩。
毕竟,原本不管如何,他沈瀚飞都是有错的,因为有些事情,他大可以像上面反应的,而不是保持沉默,甚至拿着好处。
只要是他拿了好处,那这事情他就说不清楚了,更何况徐阳还咬死了他。
这种情况下,朝廷岂会为了他这么一个有污迹在身的一个主薄在去详查那么多?
钱塘县后衙。
曾毅坐在椅子上,看着进门而来的安康候赵德行,拱了拱手,脸上带着笑意:“竟然劳烦安康候前来,本官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
曾毅的话虽然说的漂亮,可是却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甚至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安康候赵德行深吸了口气,冲着曾毅拱手,道:“本侯来迟,还望钦差赎罪。”
“原本是该出城迎接钦差的。”
“只是,本侯年老体迈,身体有恙,才未能迎接钦差大驾。”
“原本是派了府里的……咳……。”
话未说完,安康候赵德行用力的咳嗽了起来,看这模样,肺都想要咳出来似得。
曾毅笑眯眯的看着安康候赵德行,道:“侯爷不必多礼,瞧你这模样,的确是年迈多病,本官虽为钦差,可岂会敢让侯爷带病前来?”
“若是早知侯爷有病,本官就该直接先去侯府看望侯爷的。”
曾毅这话虽然说的漂亮,可是却仍旧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一下,甚至,也不请安康候赵德行坐下。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安康候赵德行刚才的这番话,他曾毅一句都不信。
而且,安康候府的小侯爷的行为,已经让他曾毅这位钦差动怒了,不是他赵德行这位安康候两三句话就能给打发过去的。
甚至,曾毅的行为,根本就没打算给安康候赵德行留什么脸面,若不然,他就该让安康候赵德行坐下了。
“钦差大人,小儿平日里就不懂规矩,更是没见过钦差,所以,一时冒失之下……。”
赵德行深吸了口气,忍着心中的怒意给曾毅拱手,他想到他亲自前来,曾毅或许为刁难他几句。
可是,他根本没想到的,是曾毅会如此的不给他面子,竟然都不请他坐下,这是要把他的面子全部给扫落在地的啊。
“所谓子不教……。”
曾毅笑呵呵的开口,道:“也就幸亏是小侯爷遇到了本官,若不然,他这脾气,可是容易闯祸的啊。”
“只是,不知这小侯爷平日里在这钱塘县是怎么行事的?”
“这钱塘县知县衙门的大小官员虽说被本官暂压,可却也没有及时询问。”
“只是希望小侯爷平日里在钱塘县安分守己……。”
曾毅这一连串的话,根本就没有给赵德行这个安康侯留丝毫的颜面,甚至,话里还充满了对安康候赵德行的威胁。
至于威胁的内容,也很简单,若是赵有致这个安康候府的小侯爷平日里行事不知分寸,那他曾毅一旦查实,到时候这结果,怕是不好说啊。
“小儿平日里虽然不知分寸,可却也从不敢做下伤天害理之事。”
赵德行冲着曾毅拱手,脸色阴沉,他可是安康候,这钱塘县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平日里,只有他给旁人脸色瞧,哪有谁敢给他脸色?
可偏偏,曾毅就给了他脸色,甚至话里还在训斥他,可他却拿曾毅没有丝毫的法子,曾毅刚到钱塘县,直接就拿下了钱塘知县衙门的所有官员,就连衙役,也被钦差侍卫给监视了。
这种情况下,他安康候府等于是瞎了眼睛,根本看不清衙门的举动,更是失去了不少的助力。
毕竟,诸多的事情,若是没有县里面的命令,他虽然是安康候,身份尊贵,可是大多数的事情却是没有那个权力的。
也正因为此,他才会费尽心思的把钱塘县衙门掌控在侯府的手中。
而曾毅的行为,可以说是直接斩断了安康候府的双眼甚至是一只手和一只脚。
这种情况下,若非是儿子被关押,赵德行根本就不会见曾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