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家铺子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曾毅眉头紧皱,顺天府倒也是破案的能手了,这么长时间了,这案子竟然还没一点的头绪,还真是民不告官不究啊?
“明个,看来是要在去顺天府一趟了,看看能否找到之前那个案子的什么线索。”
不管那个案子和这个案子是否有什么牵连,但是,肯定是要去查一查的,万一有线索的话,那对于这个案子的帮助可就是极大了。
“真要是查出来了,你不怕得罪了国舅?”
伦文叙开口,声音有些低沉,若非他和曾毅相交莫逆,这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你可要知道,两位国舅终归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
“而且,当今皇后可是很宠这两位弟弟的。”
伦文叙这也是为了曾毅好,虽然他也极为厌恶这种行为,但是,有些时候,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都不喜欢的事情。
“这案子是太子殿下非要查的,你说,我该查,还是不查?”
曾毅苦笑着看着伦文叙,其实,真要是让他自己来选择,他这个时候肯定是不愿意去查这个案子的。
毕竟,这个案子就算是费尽心思查出来了,只要是牵扯到两位国舅,最后也至多是被禁足罢了。
至于杖刑啊之类的,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两位国舅的身上的。
所以,曾毅是肯定不愿意费心思去查这个案子的。
但是,这是朱厚照想要查的案子,他无法拒绝。
不过,好在曾毅也算是分析的透彻,这案子就算是查出来了,把两位国舅给牵扯进去了,最后他曾毅应该也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
他曾毅为太子做事,当今圣上肯定不会不满的,而内阁诸位大学士更不用提,他们怕是喜欢的就是朝中臣子这种性子。
而会对自己不满的,这两位国舅自然是不必提了,他们不敢恼怒太子,肯定是会把怒气迁怒到自己的身上的。
但是,这对于曾毅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因为这两位国舅手中可是没有任何权利的。
唯独有一点影响,那就是皇后对自己的态度,这一点,曾毅不敢肯定,不过,对于皇后而言,一边是她的亲弟弟,一边是她的太子儿子。
这种情况下,自己一个外人站在中间,最后皇后的怒气肯定是要发在他身上的,但是,在曾毅看来,这个,他应该是能扛得住的。
毕竟后宫不得干政,而且,就算皇后心里不满,只要自己做的规规矩矩的,皇后也不可能在陛下跟前说自己的不是。
“这……。”
伦文叙被曾毅这么一问,不由得苦笑了起来,道:“是要查,而且要彻查。’
“你如今是太子殿下的伴读,而且深得太子信任,一旦太子日后登基,那你就是从龙之臣。”
说完这话,伦文叙自己就苦笑了起来,也正是如此,所以,太子的话,曾毅必须听。
别说是曾毅了,换成是任何一个大臣,对于太子查案这种正当的要求,他们都必须要听的,在选择得罪太子还是得罪皇后的情况下,肯定都会选择的最皇后。
“这不就得了。”
曾毅无奈的耸了耸肩,道:“你也知道这情形,我能有选择么?”
“对了,听说今年选的庶吉士,不会在翰林院呆太久。”
曾毅突然想起了之前李东阳给他说的话,虽说没说太透,可是这意思,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怎么回事?”
伦文叙竖起了双耳,紧张的询问,毕竟他虽然不是庶吉士,可也是翰林院的官员。
“这个就不清楚了。”
曾毅摇了摇头,苦笑的看着伦文叙,道:“你也别看我,我大致是知道这些,其他的,都是我猜测的,但是现在也真不能说。”
“不过,肯定是好事。”
曾毅倒也不是故意在吊伦文叙的胃口,而是这事情,他只是知道了个大概,而且,还偏偏属于保密内容,他不能说出来,唯独能说的,就是刚才他说的那些了。
“恩,好。”
伦文叙点了点头,对于曾毅的这话,他也表示理解,毕竟他也是了解曾毅的,若是能说的,肯定就说了。
但是,曾毅也不是嘴快之人,所以,一些需要保密的,他肯定是不能透漏的,这点,伦文叙自然也不会逼曾毅的,更何况,曾毅也说了,肯定是好事。
而且,其实曾毅给他透漏的已经足够了,今年新近的庶吉士在翰林院呆不了多久了,这意味着什么?
肯定是这些个庶吉士要被派去别的地方为官了。
翰林院内,虽然是个好地方,甚至在这里可以积累不少的人脉,但是,若是派出去为官,这也没什么。
毕竟,早晚都是要派出去锻炼的。
尤其是对于伦文叙这样的翰林院官员而言,若是他在翰林院内在呆上几年,那他或许还不想这么早离开,毕竟科举其实也就那么几年一次,他已经在翰林院呆几年了,自然还想熬到下次科举之后,和下届的庶吉士们认识一下,也好扩宽人脉。
可,若是今年就派出去为官,那也就没什么了,毕竟下次科考还要好几年的时间呢。
而且,朝廷这么急着从翰林院抽人,那他只要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表现得当,那到时候绝对会有一个好差事的。
毕竟,他是翰林院的官员,而非是普通的庶吉士。
说完正事,曾毅不由得就又提起了寿宁伯张鹤龄和建昌伯张延龄这两位国舅了,毕竟若是没有他们两个,曾毅这几天还能清闲一些,还能在翰林院和那些个庶吉士们谈天论地。
而且,也不用担心这个案子日后可能会被皇后所恼怒。
“少惹点事,闷声发大财多好,非要在外面惹是生非的,也不想想,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
“除了多背负一些骂名,赚的银子也不一定能多出来多少,到时候还要被训斥,被禁足等等的,算下来,可真是不划算。”
曾毅一直以来的思想就是银子这东西,够用就行,真有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就像是多少年后清朝的那位和珅一样,那可是位巨贪了,可是,那些银子最后不照样归了国库,他自己也丢了性命?
大半辈子提心吊胆弄来的银子,花不完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又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