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昨个批阅的奏折太多了,所以陛下才熬夜的。”
谷大用低声开口,意思已经明显了,昨个可是他们把东宫堆积的奏折都送去内阁的。
如今害的当今圣上和内阁次辅大学士全都躺在了病床上,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殿下怎么说的?”
曾毅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他这些个设计,为的可不就是朱厚照的态度。
谷大用开口,道:“早上殿下得了消息,就急匆匆跑去乾清宫了。”
“之后,在乾清宫呆了估摸着有半个时辰,出来以后,就让小的们先回来了。”
“不过,瞧殿下的脸色,十分的难堪。”
谷大用这话,其实没多大作用的,毕竟弘治皇帝都累的昏迷了,若是朱厚照脸色能好看,那才奇了怪了。
“陛下为天子,定然无忧的。”
曾毅冲着乾清宫方向拱了拱手,然后就什么地方也没去,就他的身份地位,去乾清宫探望皇帝,那是想都不用想的,肯定不可能。
而去谢迁府上探望,估计也够呛,而且,这个时候他去凑什么热闹?
所以,曾毅就老实的在东宫呆着,等着朱厚照回来。
只是,这一等就等了足足多半天,过了正午,朱厚照才精神不佳的阴沉着一张脸回了东宫。
“唉。”
叹了口气,曾毅迎了上去,道:“陛下身体不佳,有御医调理,估摸着这几天就能好了。”
“陛下可是天子,自有上天庇佑的。”
朱厚照抬头,双眼略微发红,脸上带着罕见的疲惫之色:“曾大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曾毅楞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丝笑意:“怎么了?”
朱厚照低头,声音中含着说不出的低沉:“若非是我偷懒,这些天堆积了这么多的奏折,父皇也不会因此累的昏迷了过去。”
“我去御书房看过了,父皇昨个晚上批阅的,都是之前在我这堆积的奏折。”
顿了顿,朱厚照又道:“而且,我在乾清宫也听说了,次辅谢先生昨个晚上也昏迷了过去,病因和父皇一样。”
“昨个东宫这边的奏折才送去……。”
朱厚照又不傻,这么明显的事情,虽说父皇今个清醒以后没说什么,甚至还说和他无关,可是,父皇越是如此,朱厚照心里就越是难过。
“这也并非是殿下您故意的。”
曾毅叹了口气,满脸懊恼之色:“这还是怨我,我昨个怎么就想着把奏折都送去内阁了,若是能留下来些,哪怕是我替你给批阅了,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