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争双目赤红,大声呵斥赵老头,他这个时候自然已经明白了曾毅的用意,这是要先打掉他平日里在归安县的威严,如此,才能更容易的得到他的罪证。
既然明白了曾毅的想法,高争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坐以待毙。
“大人,你怎么不认识草民了?”
赵老头也是胆大,尤其是有曾毅这个钦差在背后撑腰,更何况,他自认之前就和曾毅这个钦差说过几句话,所以,胆气比其他几个年轻人要壮的多:“草民们来县衙告那么多次状子了,大人您怎么就不认识了?”
“大人,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县衙里面的官差抢了草民们的粮食,砸了草民的家门……为了收炊烟税……开锅税……。”
“草民可是来衙门告状不知道多少次了啊。”
赵老头也是豁出去了,竟然冲着高争嘿嘿笑了起来:“大人,您忘了么?你还说了,在这归安县,您就是天。”
“草民就是去哪,也告不倒您的。”
“您怎么就忘了呢?您对草民说的这些话,草民可是都记着的啊。”
赵老头也是人老成精了,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效果最大,他刚才的这番话,别说是曾毅这个钦差在这听着了。
就是任何一个人,听了刚才那番话,也会认为高争这个知县猖狂的。
“胡说,污蔑。”
高争使劲甩了一下衣袖,冷声道:“本官到底何时开罪了你?以至于你一介刁民竟然想如此污蔑本官?”
“可是你平日里祸害相邻的时候被差役们责罚了?”
“怎可如此污蔑本官?”
“你真以为钦差大人可欺不成?”
“切莫仗着一把年纪,装出可怜的模样来骗取钦差大人的信任。”
“你若此时悔悟,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你对本官的污蔑,看在你是归安县子民的份上,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甚至,本官还可以在钦差大人跟前替你求情,免了你这大把年纪了,在受皮肉之苦。”
“可若你还不知悔改,到时候,可谁都救你不得了。”
高争不愧是知县,一番训斥的说出来,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在他这话里听起来赵老头等一行人倒是成了污蔑县官的刁民了。
“高知县何必如此动怒?”
曾毅笑着,摇了摇头,缓声开口,道:“说实在的,本官其实也愿意相信高知县你的清白。”
“只是,这些来告状的,可都是你归安县的百姓。”
“你说,本官岂能不管?如今知府也已经入了大牢,此事,本官只能是暂时管下了。”
“不妨看看这几人还有什么话可说,容他们把话说完,也免得他们说什么官官相护的话,如此可好?”
曾毅这般和善的开口,只是,高争心里却是清楚的很,曾毅这其实就是想要他开不得口,还要亲耳听着这几个百姓对他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