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让伦文叙审问,也并不代表曾毅就不管下面的事情了。
伦文叙审问了主薄和县丞包括下面的差役之后,他肯定是要看供状,之后在复审一遍的。
不管,若是伦文叙已经撬开了他们的嘴,那复审起来的话,自然是要简单的多。
“这……。”
伦文叙犹豫了一会,让他审案,这事曾毅在这之前可是没给他商量过的,不过,看着曾毅那带着笑意的眼神,伦文叙最终还是点头应下了,他也知道,曾毅这是为了他好。
甚至,日后回京论功行赏的时候,他伦文叙哪怕是审问过几个差役,这功劳就要比他一直在旁边只是跟着,负责记录等等要强的多。
“我先审问一遍,之后把供状在……。”
伦文叙点头答应之后,又给曾毅说了几句,毕竟他是第一次审案,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好。”
曾毅点头,示意伦文叙直接让人带着那些归安县的差役和主薄等人先行一步去审问了。
高争眼睁睁的看着伦文叙把人全都带走,面色惨白无比,浑身大汗淋漓,可却根本就不敢开口阻止,甚至,他连开口阻止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走路,也是软弱无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一般。
高争又不傻,如今这一幕,和之前的湖州知府张野被软禁前的那一幕何其的相似。
从下至上,这是曾毅的手段。
只要下面的人招供了,到时候,他这个知县就算是在怎么否认,也已经晚了。
不过,如今高争心里唯独能够庆幸的,就是他心里早就有了担忧,所以趁着这段时间,已经把所有的罪证和脏银等全都给清理干净了。
或许曾毅可以从百姓口中,从那些个差役口中问出他的罪行来,但,那说到底都只是口供,曾毅想要拿到证据,绝对是不可能的。
这是如今高争唯一能够自我安慰,能够支撑着他的信念了。
“等到了县衙,你去把告示贴出去,本官在此坐等三日,但凡往日里有所冤案的,这三日内,尽可前来告状。”
快到归安县县衙的时候,曾毅又掀开轿练吩咐已经代替了伦文叙的位置,跟在旁边的万达念。
“这些状子你全都收好了,然后接状子的时候,问仔细了,若是一般的小案子,能断的,你直接给断了,万务使百姓空欢喜。”
“归安县如今这情况,百姓们怕是对朝廷已经失望透顶了,必须要挽回民心方可昭显朝廷圣明。”
“除此外,若是牵扯到县衙一应官员差役的诉状,全都给整理仔细了,告的是差役,还是知县,是哪个差役,是怎么一回事,全都给分门别类的整理好。”
“这些啊,就是证据。”
“三日后,咱们拿着这些诉状,开始审案。”
万达念听着曾毅的吩咐连连点头,同时也算是知道了曾毅在城门前让人拿了一众差役的原因,这是做给归安县的百姓们看的。
若是他不在城门前拿了归安县所有差役,百姓们谁会信他?百姓们谁敢真的来告状?曾毅这是早就算计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