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疏忽。”
张野额头冷汗流水,曾毅刚才说的话没错,乌程县是府治县,若是别的县如此,他还能用各种借口推辞,可是,对于乌程县而言,他的这个借口就略显苍白了。
只是,张野也不解释过多,只是咬死了他是疏于查看,这就算是捅破天了说,也只能说他这个知府政绩不佳,治下不严,至多也就是免了他的官职。
可若是一旦松口,那就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了,孰轻孰重,张野心里清楚的很。
“疏忽?”
曾毅冷笑,却没有着急问话,而是上下打量着张野,过了许久,才缓声道:“你说,你这所谓重病在床数年,连府治县的事情你都不知道,这事情曾某若是上奏朝廷,朝堂之上的诸位大人会信么?”
“内阁的诸位大学士会信么?陛下会信么?”
“湖州府啊,你就算是找借口开脱,也要找一个好的借口啊。”
“不妨告诉你,乌程县知县王华已经招供。”
“你和同知两人对其……。”
“刚才曾某身边的这两位,就是去县衙取了证据的。”
“如今,人证、口供,证据,三者俱在,你还想抵抗?”
说完这话,曾毅已经彻底翻脸,手持惊堂木猛的啪了下去,而与此同时,伦文叙也从袖子中掏出了乌程县王华的账册,放在了公案上。
这账册他之前已经看过了,虽然时间原因,肯定来不及核实,但是,绝对是乌程县贪污修桥银两及和知府这边分了脏银的账册。
“大人……。”
湖州府知府张野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地,他根本就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到了这么一个地步。
毕竟,这事在这之前,他都已经安排好了,甚至,顶罪的人他也送了出来。
可谁知道,曾毅这个钦差来了之后,事情竟然出现了如此大的变动,最主要的是,刚才那短短的时间内,乌程县竟然招供了。
这乌程县难不成是猪脑袋不成?他招了对他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下官是被冤枉的啊。”
“下官对此事真是一无所知,还望大人明察。”
知府张野跪倒在地,连连喊冤,曾毅可是奉旨查案的,若是他没被牵扯进这修桥的事情当中,那还算罢了,对曾毅倒是没多大的惧怕。
可是,他本身就在这个案子当中,如此一来,曾毅手中就好像握着有王命旗牌一般,随时能要了的他性命,他焉能不怕?
“先退下吧,即刻回府,没有曾某命令,不得踏出府门一步,且任何人不得进出府门。”
曾毅摆了摆手,示意张野退下,张野是住在知府衙门的,也就意味着,他现在只需要回后宅就行了。
同时曾毅吩咐伦文叙道:“去,让安吉州知州万达念负责此事,告诉他,若是有差池,曾某虽管不着他,可却能上奏朝廷,夺了他的头顶乌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