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下官只是查出了湖州府修桥一案,的确是有不对之处,而后,又见了湖州知府,如今,湖州知府已经认罪,他治下不严,疏于管教,以至于下辖武康县县令……。”
张亚的话,曾毅不置可否,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未曾有过变化,只是到了张亚说完以后,曾毅方才含笑道:“修桥的折子,似乎湖州知府也曾上过吧?此事可曾查清问明了?”
说完这话,曾毅拦住了想要开口的张亚,然后冲着站在身边的伦文叙道:“把刚才张大人所说的那些,包括接下来要说的,全都记下来。”
吩咐完伦文叙,示意伦文叙在公堂一侧原本就是负责记录审案口供的桌子旁边做好,拿起笔。
看着伦文叙开始写刚才的那番话,曾毅方才冲着张亚笑道:“曾某虽是钦差,可却也不能抢了张御史你的功劳。”
“该是张御史你查出来的,你可自行上奏陛下,曾某这边查出来的,也会如实上奏陛下。”
曾毅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张亚,让他不用担心,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绝对不会出现他这个钦差抢功劳的事情。
可偏偏,张亚的面色变的有些阴沉,甚至双眼中闪着莫名的神采。
不提功劳与否,曾毅这个做法,让他根本就不敢胡乱说话,因为他说的话全都被记了下来,若是敢说错什么,日后那也是要他自己担着的。
“下官不敢居功,下官原本就是奉命前来查案,只要案子破获……。”
张亚谦虚着,可是伦文叙的手腕却是不停,直到把刚才曾毅和张亚两人的对话全都记下来之后,方才冲着曾毅点头示意。
“好了,张御史,咱们接着问。”
曾毅笑着道:“曾某记得,修桥的奏折,湖州知府也曾上过,这事你该是也知晓的,可曾查明?”
张亚深吸了口气,现在有伦文叙在旁边记录,他可是不敢随意说话的:“回钦差大人的话,此事下官已经查过。”
“湖州近年来上过十数道修桥的奏折,这其中,知府张野上过四道,其余的为武康县知县所上。”
“而知府张野所上四道修桥奏折,其中有两道修的是乌程县境内的石桥,其余两道,是乌程和长兴县的石桥。”
“而武康县修桥的奏折,皆是武康县令自行上奏的。”
“知府张野虽然知情,可却只是召了武康县令车至行询问,并未亲自前往武康县查看。”
“前几日,湖州知府张野已经召了武康县令问话,同时,将武康县令暂时留在了知府衙门当中,已经开始派人前去武康县彻查了。”
“同时,知府张野已经表明,若是真查出武康县胆敢做出贪墨朝廷银两,他这个知府也会上折请罪的。”
点了点头,曾毅脸上露出满意之色,笑道:“张大人不愧是朝廷御史,不过区区数日,此案已经查至如此地步,实属不易。”
“可还有别的进展或者消息?”
曾毅随意的问着,并无确切目的。
张亚恭声道:“在无其他进展了,接下来的进展,还要在等些时日,待知府衙门从武康县取证之后,此案方才能有新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