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若是上呈朝廷,朝廷在派人来复查……。”
伦文叙苦笑,就算是朝廷的速度在快,估摸着也要等好几个月以后了,而且,这当中也可能会在出现别的意外情况。
毕竟不管曾毅在太子跟前如何的得宠,如何的被太子信任,可太子毕竟不是皇帝,所以,这事肯定是要朝廷在派人前来复查,同时取证才行的。
“慌什么?”
曾毅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越是遇到事情的时候,越是不能慌,慌乱只会是乱了自己的跟脚。
而且,如今碰到的这种事情,若是着急如何如何,只能算是沉不住气,这个时候沉不住气,那才是会坏大事的。
毕竟现在就算是他们的手中,也没有真凭实据的,一旦沉不住气,真要把事情闹开了,到时候,只不过湖州府还能有别的对策,而相反的,他们这一行可就要无功而返的。
曾毅从来都不会低估和小瞧任何一个贪官污吏的能力,毕竟,若是没有足够的能力,他们也不可能成为贪官,也不可能贪墨那么多的银子。
小瞧旁人,只会让自己有更大的几率陷入困境当中,所以,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出现在曾毅的身上的。
“湖州府这些个州县咱们全都先转上一遍,然后在根据情况定夺。”
说完这话,曾毅笑着拍了拍他的袖子,沉声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曾毅袖子里藏的,就是太子朱厚照从当今圣上那边给他要来的一道圣旨,有这道圣旨在,他就可以审问一切关于湖州府修桥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最为简单的,往大了说,有这道圣旨在,曾毅可以节制湖州府一应大小官员,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湖州知府张野。
毕竟,圣旨上虽然只是说的修桥一案,但是,凡事都不可能独自发生,一旦发生,肯定都是有关联的。
谁就能说,修桥一案不会牵扯到知府?不会牵扯到地方百姓?
凡事,只要想牵扯,就能牵扯,至于最后能否定罪,这个虽然不确定,但是,这个过程,足以让湖州府全部在曾毅的掌控之中了。
“你倒是够胆大。”
伦文叙深吸了口气,他是知道曾毅有圣旨在身的,可也知道,这道圣旨最好是不动,若不然,一旦动用圣旨,这件事就不可能轻易收场了。
若是曾毅能把事情给完美的处理了,那还没什么,旁人什么话都说不出。
可若是曾毅最后把案子审的乱七八糟的,那个时候,对曾毅坏处,可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其实伦文叙是不赞成曾毅轻易动用那道圣旨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这一次来湖州府,根本就用不到那道圣旨。
就这么平安的回京交差,这就足够了,就算是没有功劳,这总该是有苦劳的吧,毕竟曾毅也年轻,且他们如今都是只有举人功名在身,时间还充足呢,不急于这一时表现,也免得因此而把事情办砸了。
可,如今曾毅的模样,分明是随时都有可能动用圣旨的样子,这如何让伦文叙不担忧?
“这道圣旨,你还是尽量别拿出来的好。”
伦文叙叹了口气,把他心里的担忧都告诉了曾毅,毕竟,在他看来,曾毅如今表现出来的才能,的确是比他要高。
但是,曾毅毕竟还是太过年轻了,所以许多的事情都没有经历过。
这种情况下,曾毅就很容易冲动,甚至是犯下一些很浅显的错误,而他现在可是站在曾毅这边的,自然是要提醒曾毅了。
“或许,在这道圣旨之前,小弟我来湖州府转一圈就行了,但凡是发现的事情,大可以回京上呈给内阁就足够了。”
“可,这道圣旨递到小弟手中的时候,事情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或许太子年幼,没有看出什么,可是,陛下可是一国之主,岂会这么轻易就给予小弟一个区区举人一道圣旨?”
“的确,这是太子去陛下跟前求的。”
“可当今圣上像来英明,所以,他既然给了小弟一道圣旨,就肯定是有原因的。”
曾毅说完这话,语气不由得顿了一顿,苦笑着道:“圣上的心思,估摸着是想瞧一瞧小弟的能耐了。”
“毕竟是给太子殿下做伴读的,若是没有足够的能耐,就算是太子殿下如何的信任,陛下包括内阁,都是绝对不可能允许的。”
“毕竟,当今太子可是陛下唯一的独子,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皇子之间的竞争关系。”
“不管当今圣上对朱厚照这个太子是否满意,这事情已经是不可能更改的了。”
“除非是当今圣上在有生之年,在让后宫诞下一个麟儿,这种情况的话,或者太子才会有危机。”
“所以啊,这次其实是对小弟的一个考验啊。”
曾毅叹气,有些话,他到最后都没有明说,不过,该知道的人,估摸着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