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并非是什么好事,可是也能从侧面在毁一次唐寅的名声。
“徐兄,你这是在逼我啊。”
唐寅叹了口气,低声开口,满脸挣扎之色,对于他而言,徐经话里的威逼利诱他岂会不清楚?
只不过,他也是考虑。
唐寅虽然恃才傲物,可正因为此,他有傲骨,之前虽然因为自负而犯了大错,可是,时至今日,他这傲然仍在。
甚至,这傲骨会陪他一辈子,哪怕是生活落魄,也不会因此而丢了傲骨。
之前,他去曾毅府上,那是实在走投无路了,若不然,怕是要乞讨离京了,所以拉下面子去的。
而那一次,曾毅给了他足够的面子。
而且,曾毅还给了他充足的信心。
可以说,如今对于曾毅,唐寅有的只是感激之情。
虽说徐经刚才所说的,其实对曾毅而言,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可是,若是曾毅真的收留了他们两个,那,若是有人仔细寻摸起来,岂不是对之前圣旨的不敬?
虽然圣旨上只是革除了他们两个的功名,可是,有的事情并不能这么简单片面的理解。
圣旨是只革除了他们两个的功名不假,但是,这更能理解为对他们两个的惩罚,而这个时候,连皇帝都惩罚他们两个了,曾毅却选择收留他们两个,这算什么?
曾毅之前赠银子给他,那可以说是看在往日朋友的情分上,而且皇帝对他们也只是施以惩罚,所以曾毅打着皇帝仁慈的名头,给了他银子,这没人能追究什么。
可是,给银子和收留他,这是两码事。
一旦曾毅真收留了他,那对曾毅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唐寅虽然自傲,可是却也不是那种恩将仇报之人,尤其是他落难的时候,旁人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曾毅选择了帮他,唐寅心里对曾毅更是感激万分的。
“这事,还是算了吧。”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唐寅方才叹了口气,脸上的纠结之色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模样。
“唐某虽然落魄了,可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上门求人。”
唐寅起身,道:“更何况,若是曾兄收留了唐某,那,对曾兄而言,恐怕未必是件好事。”
“唐某不才,可却也不能做那恩将仇报之事。”
说完这话,唐寅冲着徐经躬身行礼,嘴角露出苦笑:“在锦衣卫诏狱当中,是为兄中计,方才吐了实情。”
“此事,是为兄的错。”
说完这话,唐寅起身,脸上仍旧挂着苦笑,道:“不过,当初徐兄你把试题泄露给唐某,也并非是出于朋友之谊,而是为了唐某帮你做题。”
“至于徐兄想要坏了唐某的名声,尽管行事便是了,如今,唐某也没什么名声可言了。”
唐寅说完这话,就已经摆出了送客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