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墨亿湘冷笑一声,眼神凌厉的看着他问道:“南宫元你跟南宫绮蓝都姓南宫,你们到底有什么关系,南宫绮蓝到底是不是罪臣之后,那旗子到底是不是证明她身份的关键,甚至是谋反的证据!”
墨亿湘连番发问,一个一个罪名往怪老头上扣,甚至最后已经开始胡扯了,说那小旗子乃是谋反的证据。
所以,他才要藏起来的。
她这是被逼急了,因此什么话都说。
然而,怪老却始终淡然的很,摇了摇头道:“臣的身份在太医院有记档,是皇上专门命人查过的,臣并非罪臣之后,至于湘贵人说的南宫绮蓝臣实在不认识,更何况同姓之人并非都是一家吧。”
“你休要狡辩,你身为一个太医,却在我的怡岚阁停留,比我的婢女出去的都晚,就这一点你就无法摆脱嫌疑!”
如今,墨亿湘能抓住的把柄,也就这么一点了。
成文帝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没说话。
怪老忽然转过身来,跪了下来,对成文帝道:“皇上恕罪。”
“哦?”
成文帝眉头微拧,“爱卿何罪之有?”
墨亿湘以为怪老就要扛不住了,打算实话实话,不由得一直盯着怪老看。
不料,怪老却对成文帝道:“皇上,臣之所以刚刚最后出去,实在是脑中在思考事情,犹豫了片刻,所以才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并非有意落后,也不是要拿湘贵人屋中的东西。”
“你在犹豫什么?”
成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小公主的病情。”
怪老继续答道。
只是这话一出,墨亿湘却是发了疯,顿时怒了,在怪老欲要继续说的时候,大喝一声道:“你住嘴,休要胡说!”
怪老不理她,要继续说。
墨亿湘立刻喊道:“来人,将这个胡言乱语之人给我拿下。”
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不明白。
怪老这是摆了她一道,下面说出的话,一定会让成文帝大怒。
所以,她一时失了理智,欲要抓人。
只是皇帝在此,怎许她胡闹?
成文帝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悦的呵斥,“湘贵人,你好大的胆子,当朕不在吗?”
他在的时候,这女人都敢无视他,直接抓人,这是何等的猖狂!
闻此,墨亿湘顿时回过神来,唬了一跳,慌忙跪下请罪,“皇上恕罪,是臣妾莽撞了,实在是这南宫元没有什么精湛的医术,却拿着小公主的病情胡说,所以臣妾才如此生气的,还望皇上饶恕臣妾这一次吧。”
“小公主到底怎么了?”
成文帝却不再理会墨亿湘的求饶,而是看向怪老问道。
“回皇上的话,小公主因为是早产,先天体弱,所以不能出门,至少在六个月前都不能抱出去,可湘贵人为了博取皇上的同情,经常带小公主去见皇上,所以导致了小公主时常发热,寒气入体,若是再如此下去,小公主命不久矣。”
“而湘贵人之前就想让臣隐瞒此事,故而臣才一直在犹豫。”
怪老跪在地上,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皇上,小公主虽然是早产,若好好养着,还是可以平安,但若如此……”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一直摇头叹息。
“你撒谎,我根本不知道小公主不能出门。”
墨亿湘的脸色彻底变了,她没有料到怪老居然会拿此事出来说。
虽然小公主体弱是真的,可她也确实不知道小公主不能出门,根本就没有太医同她说过。
小公主体弱是一回事,她刻意为之又是一回事。
这虐待亲女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啊!
砰地一声,成文帝脸色铁青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看着墨亿湘厉声问道:“湘贵人,南宫太医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明知小公主不能出门,为了邀宠,却不顾她的性命,你还是个做娘的吗?”
怪不得他刚刚见自己的女儿哭的声音跟猫叫似的,原来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折腾的。
成文帝是绝对不会允许后宫发生这样的事的。
如果为了邀宠,连孩子的命都不顾了,那这样的女人还怎么配留在后宫?
“皇上,不是这样的,之前小公主一直是由高太医来看的,他并没有告诉臣妾小公主不能出去啊。”
墨亿湘跪在地上,哭着爬了过去,卑微的伸手抓住了那一角明黄的衣袍。
成文帝却是一脚将她踹开,毫不留情面。
这一脚踹的很重。
墨亿湘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白的很。
但她仍旧不能认输,一旦认输就完了。
于是,便忍着疼痛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传高太医来问问,他是否有告诉过臣妾小公主不能出门的事,就算臣妾要死,也得死个甘愿啊。”
墨亿湘必须为自己争取机会,哪怕有一丝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也要争取。
她跪在地上,哭着要跟高太医对峙。
只要高太医说出实情,就能证明怪老在说谎,她就有救了。
终于,在她的苦求下,成文帝答应了她的请求,命人去找高太医过来。
小公主的病情,不能只听南宫元一人的,所以自然多个人诊断要好些。
而怪老依旧面色未改,似乎就没有一点惧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