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点头笑道:“有夫人这般疼她,我自然是放心的。”说罢看了一旁与史家两位夫人说话的史氏,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这婚事还是尽早办了才是。
众人又说了几句话,一时车轿过来,便各自家去了。
这厢,锦乡侯夫人回了府里,锦乡候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方不解道:“太太您以前不是不喜欢赵姑娘么?今日为何要出面帮她呢?岂不是让提督夫人记恨么?”
锦乡侯夫人闻言叹了口气,道:“赵姑娘于咱们家有恩,当初便有些对不起人家,如今咱们能帮自然该帮一把,况看样子这赵家姑娘是个有福的,咱们多交好些也无大错。至于提督夫人……”
锦乡候夫人想起今日之事,不禁冷笑道:“九门提督又怎样?她还真以为她们家可以一手遮天么?况出了今日这一遭,这九门提督的位子还能不能坐稳都还不知道呢。”
杨提督夫人仗着身份高,除了王妃公主,都没把她们这些诰命都没看在眼里。锦乡候夫人对她素无好感。
如今紫菀身后有林淮一家,还有林如海一家,陈家也是乾元帝的心腹,眼看着上皇势颓,他们家也该好好,自家多交好些总无坏处。
正说话间,锦乡候也回了房里,见状笑道:“这是在说什么呢,怎的有些气恼似的?”
锦乡候夫人便与锦乡侯说起了今日宴上之事,末了摇头叹道:“杨家近几年来煊赫无比,这提督夫人也是好日子过惯了,竟全没有当初的小心了。”
锦乡候闻言,皱眉道:“这两年杨家行事太过张狂,陛下心中早有不满,今儿又出了这事,杨家的好日子只怕到头了,你日后只远着他们家便是。”
锦乡候夫人本就不喜杨提督夫人为人,自然满口答应了。
这厢,紫菀方回了府里,便接到了陈玥打发人送来的两样细点,还有一封手书,紫菀不禁一怔,不是才见过么,怎的又送了东西来,打开信件一看,却是邀她午后去绣庄一道看绣品,还说到时会来接她,叮嘱她不要带太多人,紫菀越发疑惑,低头寻思了半晌,随后才想到什么,不禁面色一红。
绿云正抱了刚熨好的衣裳进来,见状便疑惑道:“陈姑娘今日没去赴宴么?怎的这会子又打发人送东西来?”
紫菀收起了信件,神色如常道:“玥妹妹说西街新开了家绣庄,掌柜娘子是宫里的绣娘出身,手艺极好,铺子里还有好些新鲜花样子,故邀我午后一道去看一看。”
绿云闻言也没做他想,笑道:“这也好,等开了春,姑娘的其他嫁妆绣件也该做起来了,是该找些新鲜花样子,这掌柜娘子既是宫里出来的,想来手艺错不了。”
午时末,陈玥果然到了,紫菀早已收拾好了,因陈玥事先说过,便只带了淡菊与绣竹两人。
上了马车,陈玥细细打量了她半晌,见她穿着粉紫色羽纱袄儿,外罩玉色百蝶穿花对襟褂子,系着葱绿盘金五色棉裙,乌云似的秀发挽着挑心髻,斜簪着两朵极精致的红宝石珠花,发髻中间挽着一支金累丝点翠衔珠凤钗,凤嘴垂下来的米粒珠流苏微微摇曳,末端的红宝垂坠在额间,越发显得肤如凝脂,唇若红樱。
紫菀见她这般打量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禁推了推她,嗔道:“你今儿是怎么了,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陈玥嘻嘻一笑,道:“谁让嫂子这般好看,把我看住了。”
紫菀闻言面色一红,用力拍了她一下,羞恼道:“你再胡说,看我捶不捶你!”
陈玥笑道:“难道我说错了不成?顶多一年,你就要进我们家的门了,我二哥可日日盼着这一日呢。”
紫菀见她越发胡说,便欲去拧她的嘴,陈玥忙求饶,闹了好一会儿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