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点点头道:“很是,既如此,我明儿便让雪雁先备好一份礼,到时麻烦姐姐帮我一道送去。”
春雨在林母身边时对黛玉也颇为周到,两人处的不错,况如今都在京城,自然更加亲近。
两人正说着,忽听湘云笑道:“林姐姐,赵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恍惚听到开铺子什么的,你们谁要开铺子?”
黛玉闻言一笑,道:“偏你耳朵尖,不是我们要开铺子,说的是原先我们家出去的一位姐姐,他家如今在京城与人合伙开了间南货铺,我与姐姐正商议给她送贺礼呢。”说罢把春雨的事说了。
湘云闻言,便点头赞叹道:“这位姐姐倒有骨气。”
此时宝玉也走了过来,闻言不禁惋惜,道:“这位姐姐怎的不在姑妈家待着,反而要出去呢?若还在姑妈家,虽然不能锦衣玉食,至少也不用这般抛头露面,辛苦养家。”
紫菀见宝玉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不禁摇头一笑,道:“她们家虽不是官宦人家,倒也颇为殷实,如今又开了新铺,虽然辛苦些,但一家子和和乐乐,极是乐业。”
探春也笑道:“二哥哥你也是,人家愿意出去当良民百姓,自然是好事,总比为奴为婢要好。”
宝钗也点头笑道:“三妹妹说的是,这位姐姐虽说如今苦了些,但只要好生教导子孙,来日未必不能得个凤冠霞帔。”
宝玉闻言,瞅了宝钗一眼,便抿了嘴不再说话。
一时,一炷香烧完,众人便把自己作的诗都写了出来,黛玉与宝钗才华相当,春兰秋菊各胜其场,众人商议了一番,最后裁定二人并列第一,湘云次之。
众人品鉴完,见紫菀还未动笔,不禁笑道:“姐姐可得快点写出来,不然可是要受罚的。”
紫菀摇头苦笑道:“我于诗词一道实在不通,虽有了一首,却不好,大家可别笑话我。”
说罢提笔写出来,众人一看,果然中规中矩,并无甚出彩之处,只比惜春与迎春略强些,连林晟与林佑作的的都比她有灵性,不禁都笑道:“这字极好,可拔得头筹,这诗却要居末位了。”
连宝玉也笑道:“赵姐姐这般神仙似的人物,又写得一笔好字,怎的在诗词上却这般中规中矩,真是可惜了!”
宝钗闻言笑道:“这也没什么,横竖诗词只是小道,又不是什么正经事,俗语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纺绩针黹才是你我的本等。”
宝玉闻言便不大喜欢,皱了皱眉,只是看了宝钗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黛玉却忍不住,冷笑道:“姐姐这话也太好笑了些,既如此,那姐姐也不该读书,怎的姐姐就博闻强记,无书不知,回头却又说不应该读书,这不是自打嘴巴么?”
众人闻言,都默不作声。
宝钗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只摇了摇头笑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就招了你这一车子话,真真是让我无言以对了。”
紫菀见状,不禁暗叹一声,果然好气度。
因还要处理府中事务,紫菀在贾府也没有久住,次日便回来了。
之后每日仍是如往常一般,料理完事务便自个儿看书练字,或偶尔出去会友赴宴,倒也无甚可记之处。
这日,紫菀正在茜纱窗下练字,忽见绿云带人抬着几盆花过来,不禁疑惑道:“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绿云命人把花盆摆在廊下,方笑道:“是王妈妈送来的,说是她家有个亲戚是专门侍弄花草的,特地挑了几盆上好的孝敬姑娘。”
紫菀放下笔墨,来至廊下,细看了两眼,只见是两盆兰花,两盆海棠,品相都极好,颇为难得。
紫菀轻轻抚了抚手下的花瓣,不禁微微一笑,这王和家的倒越来越会奉承了。
这大半年下来,紫菀把将军府料理的妥妥当当,在府里的地位比之当初已不可同日而语,如今上下人等都对她既敬且畏,再无人敢轻视怠慢于她,王和家的更是小心翼翼,时不时寻些新鲜玩意送来。
紫菀细细观赏了一会,想起陈玥素来喜欢海棠,便对绿云道:“你打发人把这两盆白海棠给陈姑娘送去,还有方才大厨房送来的那几样点心,你拣那甜而不腻,又好克化的装两样,也一并送过去。”
绿云领命,命人取了两个五彩掐死的小食盒过来,拣了两色细点,给紫菀过了目,方道:“我这就吩咐孙妈妈送去,姑娘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陈姑娘?”
紫菀闻言,细想了想,道:“没有了,只说替我向夫人问好便是。”
绿云答应了一声,自去料理不提。
紫菀见这两盆兰花开的甚好,正欲让人给她搬到窗台上去,忽见
个小丫头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姑娘,您快去前头罢!”
紫菀见状,疑惑道:“可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人拌嘴打架了?”
那小丫头闻言,头摇得像拨浪鼓,急道:“不是,是太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