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沈盛年先挑衅:“上次夺了奚律师的佛珠,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我这个人性子就是有些古怪,看上的东西就是印在心里,一定要得到才行。”
奚欢低头转动着手腕上的表,淡淡道:“不要紧,我也年轻过,明白年轻人都是这样,看见好东西就想要,但新鲜感过了也就立马撩开手了。”
沈盛年笑着反驳:“我倒不是这样只图新鲜感的人,我喜欢的东西,就是永远喜欢。而且我这个人比较小气,不像奚欢律师这样大方,连佛珠这样珍贵的东西都舍得送人。我呢都是偷偷藏起来,舍不得让人见到,免得被人夺了去。”
说起那串佛珠,秦红颜也觉得奇怪。她好几次提出想要让沈盛年把佛珠转送给自己,可他却一改平日对自己有求必应的态度,说什么也不干。而且沈盛年还将那串佛珠放在隐蔽处,不轻易示人。
奚欢的声音不喜不怒,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上次你说只要和佛珠待的时间长了,它自然也就会忘记原主人。其实这句话真的错了。有些佛珠性子固执,它把谁当成主人,那个人便永远是它的主人,旁人夺去了怎么暖怎么哄也没用。到了一定时候,它自己便会回到原主人身边,你信吗?”
沈盛年缓慢地笑了,他转而询问秦红颜:“秦姐,你信吗?”
秦红颜抬头望着头ding的月,这天是十五,月亮是完美的圆,有着模糊的光晕毛边。虽然它圆满得完美,但却有一种到盛时的悲哀,谁都知道它的下一刻便会逐渐出现缺陷。
月满则亏,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完美的事,永远不会让人轻易如愿。
倦意从她骨子里透出来,秦红颜道:“出来的时间太长,我先回宴会厅了。”
说完,她径直越过两人,准备穿过玉兰树返回宴会厅。然而走到第一棵玉兰树前时,她停下了脚步。
秦红颜转过头来,她身着黑色的晚礼服,周身皮肤在月色下显得雪白,身材高挑纤细,整个人如同神女,高贵出尘,
她说:“还有,我觉得你们应该问一问佛珠自己的意见。”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便走。
刚才的秦红颜像是散发出华光,完美得不像是凡人,这场景令目睹此情状的两个男人也有瞬间的失神。
清醒过来后,沈盛年随即追赶了上去。
很快,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泳池边就寂静下来,只剩下奚欢独自望着已然平静的一池碧水,久久驻足,没有离去。
秦红颜很想要自己冷静下,于是便刻意躲过了沈盛年,来到偏厅。
付家的每个房间都是奢华装修,复古典雅,果真是所华美的城堡。
可是这样的华美,跟自由相比,究竟谁更重要呢?
在秦红颜看来,自由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所以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为了一所华美牢笼牺牲自己的自由。
秦红颜正在发愣,忽然身后有气势汹汹的脚步声传来,她转头一看,不由得头疼——刚避开了沈盛年,又来了个付玲子,今夜果真是个多事的夜。
只见付玲子快步冲到她面前,脸上是一脸嫉恨。她看着秦红颜,脑海里回想起刚才与沈盛年之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