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脚下的情况后,却忍不住一阵怪异的感觉。明明我们身处的是石岩堆砌的擂台,脚下只有漫漫平路,哪来的流沙?
可身上的感觉却越来越真实,我似乎真的像被脚下的流沙开始吞噬起来,空中没有黄沙翻滚飘飞,可我看到身下的黄沙平面离我的视线越来越接近,先是及腰,再是漫过胸口,最后居然湮没到了我的脖子。
我挣扎了两下,却发现这流沙吞噬的速度更快了,直到那黄沙快要湮没我的口唇之时,我陡然闭了口气,最后全身一阵积压覆盖的感觉,整个人陷入了流沙之中……
再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幽蓝的黑色。
沉闷寂静,幽深无比。我尝试张口说话,却胸口一闷,仿佛巨大的外在压力狠狠地碾过我的身体,瘦弱的身子也像要被压成一张薄薄的纸片。
眼前幽深黑暗,无底的深邃。在这片空旷的空间内,我渺小的连一粒尘埃都不如。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面的黑暗中冲出,带着强大的戾气,狂风暴雨地搅乱了此刻的宁静,它带着迅猛无比的力量,狠狠地冲了过来!
心下一惊,正要离开,那股压迫的感觉再次狠厉地碾过我的身躯,我想要张口呼痛之间,却见眼前不远处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鲨鱼正闪着猎食的光芒朝我冲击而来,那染血一般的红色巨嘴,上面镶嵌着数十颗锋利森然的利齿,只要一下,我便可被咬得骨头碎裂,被它吞吃入肚。
巨大的恐惧感袭来,原来眼前的幽深暗黑,是因为现下我身处海底,无边无际空空阔阔孤立无助的感觉让心底的那份恐惧愈发加深加重,我嘶吼着,不顾海水纷涌入喉,拼命滑动四肢想要离开这,那一股死亡的感觉已经悄然临近。
滑动的身子笼罩上了一层阴影,我瞬间僵住,呆若木鸡地一寸寸回转我的脑袋,那狰狞的血盆大口已然在我的脑后张开,我感觉心胆俱裂,只觉眼前一暗,锋利的锯齿纷纷扎入*的疼痛感袭来,我感觉四肢在扭曲在碎裂,被它拆吃入肚。
巨大的疼痛和恐惧袭来,等我再次醒来,眼前又回到了擂台之上,只是这一次,滚滚黄沙已然不在,只有靳戈月淡然如风的立在对面,停止了口中念着的法术,戏谑得意的挑起了一边的嘴角,朝我投来轻蔑一笑:“你既然对我使用幻化之术,那这虚景晷轮,你可觉得如何?滋味可是不错?”
虚景晷轮……此刻我依旧如当时的模样立在远处,只是衣裳都被冷汗浸透了,我擦了擦额际的冷汗,喘了喘气。
“那虚景晷轮是什么法器?怎么靳师兄只是念了法术转了转它,这白鸢羽就给惊出了一声冷汗,在那立着不动了好久,难道被施了定身术?”擂台下有弟子好奇起来,纷纷朝我投来幸灾乐祸以及探究的眼神。
我没有动过?结合之前的流沙和深海,脑中一个灵光,看来这虚景晷轮也不过就是一个创造幻境的法器而已,靳戈月只是用它在我脑海中施展了幻境,所以那些弟子才不曾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两幕情景。
方才的两幕场景,如若不是之前龙灵说我心志坚定,简直是要把我的心神都给摧毁了去。
我朝靳戈月虚弱一笑:“滋味是挺不错,只可惜没有靳师兄陪着一起享受,实乃一大缺憾。”
靳戈月一愣,似乎没想到此刻我还有心情开玩笑,他不怒反笑:“既然滋味不错,师兄再给白师妹多‘尝尝’,如何?”
“无功不受禄,我没给靳师兄什么,师兄倒给了我好几番‘滋味’,现下让师妹来‘回报’师兄你一番吧。不然师妹可是会内疚的。”
我摸了摸方才残留在额际的冷汗,深呼吸了一口气,口念驽风术法诀,彼时天地一阵昏暗,地上的石子也打着卷儿,被携至半空中,那一开始聚拢而来的清风变得越来越巨大,越来越猛烈,直到最后——一簇两人高的龙卷飓风在我面前凝集,里面还参杂了不少碎石,我双手朝靳戈月的方向一推,那龙卷风便朝着靳戈月迅速掠去!
“雕虫小技!”立在对面的男人眼神一冷,举起一臂朝前方张开,无形的屏障便被平整张开,阻隔了龙卷风的侵袭。
而这不过是障眼之法,我瞬移至他的身后,斜刺里的幻凝剑已经散发阵阵冷光,抬手朝他的方向狠狠刺去!
背对我的他仿佛身后长了一双眼睛,我看到他微侧身的侧脸一动,脑中闪过他邪气挑起一边唇角的冷笑,我一怔,果不其然他已经已极快的速度转过了身子,一手抓上我握剑的手臂,反手一转,那幻凝剑便朝我的脖子刺去!
我与他的脸距离不足八寸,见他眸色幽深,眼底一黯,闪过杀意。
我脑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不过他会假借防身之名,失手杀了我,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