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
所以,才说不认识他。
可是刚见面不久,他又要离开吗?
她好舍不得!!
想着,她突地认真的盯着他,“爵哥哥,你要走的话,带我一起走吧?”
青禾一心当他的沉默,是要离开皇宫,并没想到是其他原因。
毕竟,在她观念里,生病了是可以治好的。
司爵拳心微握,眸光直直盯着她,呼吸却微微急了。
“爵哥哥,我跟你一起走吧!”青禾十分认真的再次开口道。
司爵眼睫轻闪,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青禾见他始终不说话,心里越发难过了,闭着小嘴儿,从他身上起来,乖乖巧巧的坐在床沿,低着头绞着手指儿,也不说话了。
司爵沉沉的看着她,瞳光纠结,眼眸深处,是粘稠的不舍和缱绻的温情。
久等不到他说话。
青禾鼻子发酸,眼泪已经滑到了眼睫处,她却死死忍着。
忍了一阵子,许是忍不住了。
她忽的嗦下榻,往外跑了出去。
司爵下意识伸手想抓住她,她却如一缕风,从他指尖绕过。
心房晦暗,眼底的最后一丝光也随着她的离开而彻底暗了下来。
而从她撞进心口那一瞬间,急卡在咽喉里的血腥,也蓦地从嘴角溢了出来。
司爵整个身子软下,一只手勉力撑在榻上,妍丽的血,洒在他白色的衣袍上,盛开出朵朵火焰般灼人的小花。
而司天烬再次走进来,便看见他满嘴是血的样子。
心口一紧,他快走了上来。
绷着唇,二话不说点住了他心口的穴道。
而这时,楼兰君也走了进来。
司爵的样子让他眸光一沉。
走到一侧的暗格,取下了一只银灰色的盒子,打开,拿出其中一个红色瓶子走了过去。
白皙的指捏着司爵的下颚抬高,而后将药瓶放在他唇间,强行喂了进去,又点了点他胸前几个大穴,迫他咽下嘴里的药。
整个动作下来,司爵都没有反应,一双眼,仍旧紧盯着房门的位置。
“你现在的情绪不宜激动,时刻应保持平和的心态,不能让心脏跳动过快,这样会加速它的衰退。”楼兰君冷盯着司爵,淡声警告。
司爵闭上眼,绷着唇不发一言。
楼兰君眸光幽冷,“现在并非自暴自弃之时,你若不想死,最好照我的话做!”
司爵眼帘都未动一下。
司天烬铁拳紧握,黑瞳流动暗光,绷着唇给他收拾残局。
看着司天烬笨拙的给他擦拭嘴角的血污,楼兰君眉梢微挑了挑,“如果你需要,可以找几名宫人随侍在他左右。”
司天烬却淡淡摇头,“无碍,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楼兰君眸光轻动,抿紧唇没在出声。
……
凤瑾宫,一家五口用完晚膳后,沈之乔看青禾一直心事重重的摸样,便想找她谈谈心。
青禾这丫头,早熟,心里东西多,又古灵精怪,行事比起前两年,更是乖张大胆。
她就怕憋着不说,是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眯了眯眼,沈之乔朝坐在门槛上发呆的青禾走了过去。
在她身边站了好一会儿,她都没发现她。
淡挑了挑眉,沈之乔坐在她身边,低头看她,“青禾,想什么呢?”
青禾看着沈之乔的眼睛有些呆,好一会儿才渐渐清明,“夫子。”
沈之乔拧眉,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不高兴吗?”
青禾摇摇头,而后垂下头,捏着手指玩儿,好像并不算开口。
可她这样,明显就是心里有事。
沈之乔以为她不会开口了,便动了动唇想开导她。
哪知小丫头却突然抬起头,两只眼睛亮如明珠,直直盯着她。
沈之乔眼梢微抽,便听小丫头说,“夫子,要是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