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拍了拍他的脸,语气紧张而刻薄,“拓跋瑞,你别跟我装死,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上当,会心软吗?你给我起来,快起来!”
至少,给她一个回应。
而不是,让她有种她就要永远失去他的感觉。
“你真的不会心软吗?”嗓音虚弱,透着一股浓浓的疲倦感。
南玥一怔,欣喜的看着他,“你醒了,你醒了”
拓跋瑞动了动微微干裂的唇瓣,费力的打开双眼,入目的她,有些模糊。
脸上她的掌心温柔细腻,他的心也好似被她握住了般。
贪恋的将脸在她掌心微微磨了磨,他看着她虚弱的笑,“玥玥,我做到了,我可以带你走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你”
南玥眼泪倾轧,从来不知道自己也能哭得这么频繁,她笑,笑中裹杂了认输的无奈,她俯身,在他脸上轻吻,“拓跋瑞,我跟你走!”
拓跋瑞身体明显一震,眼眶却先一步红了,他抿紧唇,缓缓扭头看着她,眼中可疑的水光慢慢汇聚而出。
可盯着她的目光缱绻,舍不得挪不开分毫,他磁哑的嗓音带着小心翼翼,“玥玥,你说什么?”
南玥眼泪流了一脸,她捧着他的脸,“我说,我跟你走,拓跋瑞,我跟你走!”
拓跋瑞双眼晶亮如许,猛地扣住她的脑袋,用狂烈的吻,告诉她他此刻激动喜悦的心情。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是圆满的。
尽管在这一刻,她并不敢确定她选着跟他走的决定是对是错,但是,她愿意尝试一次。
原来,千疮百孔的心,还有勇气再爱一次。
……
接下来的半个月,因为拓跋瑞身上的伤,两人并未第一时间离开。
虽然答应跟他走,可是两人相处的时候,南玥总是觉得有些尴尬,不自在,所以在这半个月内,她能不去见他,绝不主动去找他。
拓跋瑞自是察觉到了她的回避,但也没有逼她。
双腿和左臂都被蛇莽咬过,身上几处也被石窟内的机关所伤,这半个月来倒也安分养伤,给了南玥足够的空间理清一些事情。
这一日,南玥找到躲在巨树下的长凳下坐着的司爵。
他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她坐在他身边也没有发觉。
南玥微微蹙眉,伸手拍了拍他。
他怔了一下,才拧紧眉头看向她,而后又深沉的低下了头,心事重重的摸样让南玥有些惊讶。
想了想才开口道,“有心事?”
南玥抿了下唇,撤身对着他,“小爵儿,你是不是在怪我?”
司爵偏头看她,“跟你没关系。”
“那是因为什么?”南玥紧问。
自然是问他为什么闷闷不乐,满腹心事的摸样。
司爵仰头看了眼树上青翠欲滴的绿叶,缓缓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出谷?”
南玥微愣,盯着他没说话。
“我知道你和拓跋瑞从石窟出来之前,就已经做了决定,你会跟他离开这里。”司爵幽幽道。
南玥眼眶蓦地有些发酸,转过头看着地上,低声道,“对不起。”
司爵眉峰轻挑,扭头看她,“对不起什么?”
南玥咬了咬唇,“我知道婚礼当日,让你爹和你丢人了”
司爵嗤了声,斜斜挑着唇角道,“你以为我和他在乎?再者,鹭鸣镇内有谁敢嘲笑他司天烬?”
南玥蹙了蹙眉,“不管怎么样,是我对不起你们。如果我当初不答应你爹……”
“我爹不喜欢女人!”司爵蓦地打断她的话,抛出一颗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