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门口的拓跋瑞等人,只是冷冷的看着,即便是楼兰君,此刻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劝阻他。
沈之乔没有去看身后发生了什么。
眼泪如雨下,淋漓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她死咬着牙龈,腿上的衣物几乎被她揪烂了。
好一会儿,她突地笑了,那笑却充满了悲伤和凄凉。
她终于做到了,在他面前,将事实说了出来。
她……终于做到了!
……
冷清清的屋子里,沈之乔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榻上。
而与她只有一层薄纱阻隔的拓跋御就站在她的床前。
两人没有谁先开口说话,沉默的时候,却仿佛更容易摧毁人心。
时间像一条绵长的溪流,一点一点流逝,以为直到溪水流干,都不会有人率先动作。
纱帐在这时却被一双大手撑开,接着身子落入一抹温暖的怀抱。
沈之乔眼泪汹涌,抽噎了起来,整个人蜷在他怀里,双手揪住他的衣裳,有些用力,好似怕他突然将她丢开一样。
拓跋御喉咙发堵,凤目是骇人的血红色,长臂紧紧搂着她,薄唇在她发顶不住的轻吻着。
他不敢想象,这些日子以来,她是承受了多大的苦痛挺过来的。
他一边恨她不早些与他讲,一边又心疼她的隐忍。
而怀里女人无助又可怜的抽噎声,像是一把重锤敲着他的心,生疼生疼的。
他更紧的搂着她,吻她的耳鬓,小心翼翼捧着她满是泪水的脸,吻她的额头,鼻尖儿,眼睫,最后缓缓靠近她红润的唇。
沈之乔却像是一个撒泼的孩子,猛地推开他,警惕的将自己藏到了床尾,摇着头红着眼道,“拓跋御,你走好不好?你走……”
拓跋御胃里绞痛,拽紧拳头抵在床上,凤眸深深闭了闭,声线故意放缓,温声道,“你在这儿,我能去哪儿……之之,我哪儿都不去,就在你身边。”
心脏像是被一把大斧子锯动,撕裂般的疼着。
沈之乔却是生生止住了满怀的悲痛,她死咬着唇,抽噎得胸前都疼了。
他能不能不对她这般好?
他可以嫌弃她,可以……不要她的,她都被人……
他是皇帝,无需忍受这样的屈辱。
沈之乔想着,一下睁开了眼,从手腕上飞快取下那只相思手链和翡翠玉镯,往前,握住他的手,将东西塞到他手里,她大口喘着气,眼眶泛红,隐忍着泪,坚定道,“拓跋御,这些都还给你,你以后,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身心干净又相爱的女子,而后,你再把这些交给她,你们好好儿在一起,我……”
“沈之乔!”拓跋御赤红着眼盯着眼,俊颜隐隐抽搐着,嗓音如生了锈的重铁,裹着粗沉的怒意,“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