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御轻抚着她的背,眯眸与她相拥,感觉到怀里的人气息平缓了下来,才开口道,“之之,明日我想带你去见皇奶奶。”
“……”沈之乔惊得一下子张开眼,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有些慌的看着他,“这么快?”
虽然早就知道迟早需要面对太皇太后,可是太快了,她没有做好准备。
太皇太后都派人追杀她了,可想她有多反对她二人在一起。
拓跋御凤瞳深深紧曜着她,长指勾了勾她耳边的发丝,“害怕?”
“……”沈之乔眉头锁紧,犹豫的开口,“拓跋御,我们可不可以缓缓再去见太皇太后,现在我真的有点怕……”
拓跋御抱着她,凤眸放远,“之之,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皇奶奶也不例外。我们只是去见见她而已。”
而且必须去见见,因为后面他要做的事,必须得到她的同意。
沈之乔一下子沉默了,闭了闭眼,手轻放在肚子上,在拓跋御以为她下不了决定的时候,她却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拓跋御舒了口气,吻了吻她的发顶。
放心吧之之,一切有他!
……
拓跋森一行人在回番地的路上,队伍有些庞大,且一看便知个个都是深藏不漏的高人。
队伍中间有两辆马车。
拓跋森坐在前面一辆。
沈书知和湘儿在后。
马车两边分别跟行了两名骑着白马的壮硕男子,前后都有人员把守。
沈书知已从刚出侯府时的气愤不甘慌乱中跨了出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湘儿冷着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落在座位上的手握了一把长剑,好似只要她稍微动点什么歪脑筋,她便会抽剑杀了她。
沈书知同样冷冷看着她,只不过眼角却不时从车窗口看出去。
眼看着队伍进入了来东陵时路过的黑林,沈书知眼中快速闪过精光。
袖口的手紧了紧,盯着湘儿,“湘儿,好歹你我也是主仆一场,过去的几个月都是你我一同走过来的。”顿了顿,“从第一天你到我身边服侍我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是南临王的人,但是我并没有在齐暮景面前拆穿你,反而容你一直在我身边,将侯府的消息转告给王爷。”
本来一开始她是想将怜儿留在身边,可是她太蠢,竟然用脚绊了沈之乔。
那时她便知道,齐暮景肯定不会让她活。
果不其然,不出两日,怜儿便消失在了侯府。
接着湘儿也被送进了侯府,一直跟在她身边。
拓跋森一直以为齐暮景真正爱的人是她,所以以她相胁迫,逼齐暮景加入他的阵营。
可是他哪只,齐暮景根本不是原来的齐暮景,真正的齐暮景早就在六年前被他杀了。
齐暮景为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和沈之乔的安微,顺水推舟,让拓跋森相信他是为了她,情深意重深情不毁,爱到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她本可以在拓跋森面前讲他不是原来的齐暮景的真相告诉他,可是她不能。
她若是说了。
她不论是拓跋森,还是对齐暮景都成了无用之人。
不仅齐暮景不放过她,拓跋森也不会让她好过。
为了复仇,她也只好将计就计,这样,拓跋森觉得她有利用价值,便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
而作为拓跋森威胁齐暮景筹码的她,齐暮景也绝不会对她下狠手。
所以,她一直在他二人的夹缝中过活,努力寻找复仇的方法。
而这次,她找到了。
齐暮景跟着拓跋森造反,若是拓跋森失败了,那么齐暮景就是他的党羽,小皇帝是绝对不会放过他。
而她手中,正好有齐暮景归于拓跋森所用的证据。
拓跋森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知道他除了用毒药控制归顺他的大臣之外,还会逼他们写一份效忠书,而那书上,盖有他们各自的官印。
齐暮景的效忠书她虽没有拿到,可是官印便在侯府,她要做点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而宫里的沈之乔,那就更好对付了,因为有人比她还想她死。
而现在,她绝对不能离开东陵,她说过,要亲眼看着他们下地狱!
湘儿听她一番话,嘴角嘲意更甚,“侯爷夫人说了这么多,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