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知道这个消息时,他心底竟也生出分期待,期待她的出生,因为,这是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一颗心被他捂得暖暖的,沈之乔身子是全然的放松,靠着他。
眼眸闪动,没有忽略他提到齐暮景时声音里的不自然。
抿唇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说些什么。
这次背着他出宫,他心里肯定有疑问。
他虽没有开口问,可他找到她时情绪的突变已经说明了,他在意齐暮景,而且,很在意!
柳眉挑了挑,沈之乔忽的在他腿上坐直,盯着他道,“拓跋御,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
拓跋御沉默,凤眸深深看着她,半响,薄唇掀了掀,“问什么?”
“……”浓眉曲成两条毛毛虫,拓跋御俊颜有些不自然,干咳道,“恩。”
小样儿!
沈之乔斜了他一眼,放下手,将脸枕在他肩上,沉默了会儿才开口道,“六年前我初到东陵,举目无亲,是他收留了我,免我四处流离。在我无助彷徨的时候,是他陪着我,想方设法的哄着我供着我,那六年只要我有一瞬片刻的安心和快乐,都是他给的榛。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对我好,又无论是何理由让我们没有办法成为最亲密的两个人,那六年都是我无法忽视和忘记的,至少,在那六年里,因为他我没有饿过肚子,没有露宿街头。”
释怀的呼了口气,“所以,我真的无法做到对他冷漠无情,像对待世上许多擦身而过的陌生人般待他,但是……”抬头看着他,目光澄净,“这并不代表我还爱着他。我去侯府看他,只是将他当做曾经陪我走过一段路,中途又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分道而驰不会爱不会恨却始终无法置之不理的回忆。”抿唇,不确定的问,“你能明白我说的吗?”
凤眸鲜不可见闪了闪,拓跋御眉梢微挑,菲薄的红唇撩了撩,眉头故意皱了皱,不解道,“之之,你说这么久,那个他是哪个?”
“……”沈之乔怔住,秀眉倏地扭成麻花状,无话。
拓跋御挑眉,突地捏住她的鼻头不放,“那个他是……齐暮景、姬莲夜还是另有其人?”
听到姬莲夜三个字,沈之乔双眼猛地一睁,一把拍开他的手,急道,“天,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忙要从他腿上下来,“拓跋御,看来我们得去一个地方了。”
不仅是因为姬莲夜还有三娘夫妇。
拓跋御看她着急的摸样,凤眸危险地眯了眯,蛮横的将她扭动的身子抓了回来,语气不悦,“之之,你是不是该解释下你口中这个‘他’又是谁?”
“姬莲夜啊!”沈之乔没想那么多,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刚出口便愣住了,张了张嘴,悻悻的转头看他,果然见他脸色黑了下去,顿时咳了咳,清了清喉咙道,“恩……那个,我刚刚说了什么?我……突然……忘了……”
忘了?!
薄唇一斜,扯住她的唇瓣往两边扯了扯,“忘了不要紧,我也忘了你刚才说了什么。”松开手,动作快急又不失小心的将她放在石床上,站了起来,垂眸脾着她,“雨停了,收拾下,准备回宫。”
沈之乔抽了抽嘴角,想到他既然提了姬莲夜应该是之前在院子里看到他了。
她也不想隐瞒他什么事,既然知道了,干脆一五一十告诉他算了。
而且他这一提,她忽然忆起上次被他在男囹管撞见她衣裳不整的样子,她一直忘了与他解释。
他没有问她,不代表没有误会她。
想着,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坐在了下来,这才道,“拓跋御,我坦白。”
嘴角为不可见扯出一抹显微的弧,拓跋御仍旧端着,装出一副不是很关心的样子,淡淡道,“坦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