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这声音一落,怀里的便立刻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行动急得他差点被抱住她,将她摔了。
沈之乔跳下来之后便飞快往内室走了去,只不过一只脚才踏进内室的门,便被从后传来的浑厚有力的嗓音唤住了。
“沈姑娘当哀家是洪水猛兽吗?看到哀家来了便要躲?!”
沈之乔咬了唇,此时也没法再躲了,硬着头皮转了身,朝她福了福礼,“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金安。”
太皇太后瞄了她一眼,“起来吧!”
“谢太皇太后!”沈之乔站直了身,却杵在门口不过去。
菲薄的唇瓣扬了扬,拓跋御挑高眉,上前托住太皇太后的手朝位上走了去,“皇奶奶今日怎的这般早,孙儿还想着容后给皇奶奶请安去。”
太皇太后假怒的瞪了他一眼,“皇帝还说,多亏了你,哀家的寿阳宫一早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哦?”拓跋御扶她坐了下来了,自己则挤在了她的身侧,“皇奶奶此话怎讲?”
太皇太后似是看了眼沈之乔,这才道,“皇帝有多久没去过嫔妃宫中了?”
“……”拓跋御抽了抽嘴角,懂了。
沈之乔闻言,本就僵直的身体,更硬了分。
“御儿,你是皇帝,开枝散叶是你的职责,便连你九哥的王妃和侧王妃都怀上了,你该加把劲儿了,多到各妃嫔处走走,雨露均沾知道吗?”太皇太后苦口婆心,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因为知道这孙儿一向油嘴滑舌,他一开口,说不准何时就给他绕了过去,忘了来这儿的初衷,微提高音量道,“甄镶,你进来!”
甄镶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一个方形托盘,盘子里是横放整齐的礼牌。
“皇帝,选一个吧,不然哀家可不好向仍守在哀家宫中的各妃嫔交代。”太皇太后目光炯炯盯着拓跋御,表情很严肃,好似今日非要他选一个不可。
拓跋御盯着托盘里的盘子,为难的摸了摸额头,啧啧道,“皇奶奶,这么多牌子,孙儿眼睛都看花了,不如……”薄唇一邪,瞥了眼沈之乔,话却是对着太皇太后说的,“皇奶奶替孙儿挑一个。”
太皇太后肃然的脸这才缓和了分,哈哈大笑了声,果然给他挑了一个,“就苏贵人吧,苏贵人是太史令的女儿,知书达礼,温婉贤淑,哀家看着甚是欢喜。”却还是问了问他,“皇帝以为如何?”
拓跋御含笑搂了搂太皇太后的肩膀,“孙儿听皇***。“他说完,看向甄镶,“传旨下去,朕今晚便去苏贵人的宫中。”
“是。”甄镶应了声,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目的达到,太皇太后心情大好,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慈爱的拍了拍他的手,“好了,哀家有些乏了,想回宫歇着了。”
“孙儿送皇奶奶。”没有再看沈之乔一眼,拓跋御扶着太皇太后往殿外走了去。
太皇太后心情越加好了,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在踏出殿门口的时候,她转眸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处于呆滞状态的沈之乔,锐眸厉了厉,这才转头与拓跋御谈笑着离开了。
待拓跋御将太皇太后送到寿阳宫回到龙栖宫的时候,某人已经不在,便连这半月来滞留在他宫内的东西也一并不见了,只让人留了一句话,说是回魂兰殿了。
凤眸深幽,叠了不知名的光,并没有去找她,而是转身去了毓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