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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殿。
拓跋御眉头拧紧,凤眸深深爠着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人儿,薄唇绷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如何?”
楼兰君淡淡睥了他一眼,看了眼占据了他床榻的某人,眉尖有一闪而过的嫌弃,“伤口不是很深,只是出了点血,无碍!”说着,偏头看向侯在床侧的喜儿,“喜儿,从暗格上木盒里的绿瓶取过来。安”
喜儿点头,动作麻利的将绿瓶取过递给他。
楼兰君打开瓶盖,照着沈之乔的伤口洒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粉末一触上她的伤口便迅速化开,深入伤口里层,血液很快止住。
颈边痒痒麻麻的,时而有些痛,沈之乔不适的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首先入目的是一头罕见的银发,而后是一双冰凉刺骨的眸子,沈之乔微微抖了抖,双眼倏地睁大,“楼……嗯……”好痛!
听她痛呼,拓跋御微微握了握拳,抿着唇没有出声。
“现在喊痛不嫌晚了!”楼兰君冷冷讽道,却也提醒道,“你脖子上的伤口伤及咽喉,这几日最好不要说话,否则便真成了哑人。”
沈之乔脸白了白,她没想到她这一下竟然害她差点就成了哑巴……心头一阵后怕。
当时因为情况逼不得已,一时又想不出好的方法阻止他,再加之根绣簪是雕花木制的,是以她下手的时候用了点力,但是她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要是早知道会害她成了哑巴,打死她也下不去手……
一听到楼兰君的话,拓跋御脸色顿时黑了下去,咬牙瞪向她,“沈之乔,你便就这点能耐,除了给朕下跪便是以死相逼于朕,你真是好,好得很!”
沈之乔这才发现他也在,双眸突地涌出些许水意,她看着他,“拓跋……咳咳……”
她才刚出口,便疼到不行,难受的咳了起来。
拓跋御更气,闭上双眼,又倏地睁开,恨恨道,“沈之乔,你下次若是再想寻死就离朕远一些,不要让朕瞧见!”
话落,一拂袖转身往殿外走去。
“……”沈之乔艰难爬起来,伸手试图留下他,可是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
比起脖子上的疼意,他说的狠话宛若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刺着她的心脏,让她浑身都疼。
她知道,她这次是真的伤到了他,她能从他眼底看到浓重的无力和悲凉……
楼兰君看着她眼角的泪,寒凉的眸子闪了闪。
拓跋御裹着满身的怒意走出朝晖殿,直直往毓秀宫而去。
甄镶和南珏见状,立即跟了上去。
突地,拓跋御停下脚步,沉声道,“立即宣忠烈侯进宫!”
甄镶一愣,隐约能猜出他的意图,躬身答道,“皇上,忠烈侯早在申时便让太皇太后宣进了寿阳宫,至今未出。”
申时一直未出?!
拓跋御沉吟片刻,折身往寿阳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