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迁端着碗走进她,两人这才齐齐往里走了去。
南玥坐在床头上,意识仍旧有些恍惚,鼻息间陡然涌进的熟悉的药汁味,让她皱了皱眉头,这几日每日都要吃各种药物,她感觉她的身体里全是药汁,一闻到这股子味道,她便忍不住反胃。
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又不得不喝下。
轻叹口气,低眸看了眼仍旧平平的肚子,这里,已经有一个跟她最亲最亲的小东西。
她嘴角温慈的笑意为她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清光,那是满足。
越南迁一走进内室便看到她这幅样子,桃花眼里情绪多样,喉头像是被一只小手死死卡住,心,有丝疼。
若不是几年前发生在他二人身上的变故,或许,她现在已经和他孕育了一个属于她二人的孩子,她也不该过得这般身不由己,憋屈苦闷。
也或者,若是他当年强势一些,是不是,他二人的结局便会不一样。
迟迟不见侍婢将药汁端过来,南玥微疑,抬头看去,当看到突然出现在内室的越南迁和沈之乔时,双眸突地睁大,又想起适才在房顶上的响声……
“你们……”话才刚出口,声音便止不住的哽咽了分。
沈之乔心头微酸,忙上前坐在她的床沿,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南玥,你怎么样了?”
南玥看了眼越南迁,双眸水雾渐深,扯嘴冲他笑了笑,这才反手握了握沈之乔的手,轻轻摇头,“我没……”
“本王的王府今日有贵客上门,怎么没人通知本王?!”沉鸷阴霾的嗓音在屋外响起,同时让屋内的三人警觉起来。
南玥握住沈之乔的手紧了紧,大眼看向越南迁,阿之在这里,拓跋瑞必然会顾忌宫里的某人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越南迁就不同……
沈之乔自然也想到了,皱了皱眉心,肯定是适才在房顶上的响声让他产生了警觉,咬了咬唇,站了起来,“南玥,拓跋瑞如今已经知晓你屋内来了人,与其让他进来看到南迁,不如我直接出去,就说我不放心你,只是来看看你……”
她话还未说完,屋外又传进一阵哭求声,“王爷饶命啊王爷,奴才,奴才们再也不敢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两道声音都是男声,有些耳熟……
沈之乔脸色变了变,突然想起放她进府的两名小厮,顾不得其他,她飞快往外跑了去。
南玥不明所以,清秀戚白的小脸浓浓的全是担忧,越南迁抿着唇,至始至终都未被从外穿来的声音带去半分心神,一双桃花眼潋滟,系数落在床榻上瘦得不成人形的女子身上,心口绞鎍,疼极!
沈之乔踏出房门,果见拓跋瑞身前趴跪着那两名小厮,他们似是不惧疼,将额头不住的磕在地上,已有血伤,而拓跋瑞身后还站着一排人高马大的守卫。
拓跋瑞见沈之乔从房内走出来,鹰眸射出冷冷的光,直直看向她,话却是对着跪在地上的两名小厮所说,“本王之前有无说过,没有经过本王的允许,任何不得入府?”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才们财迷心窍,糊涂了,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
“只管回答本王,本王有无说过?”拓跋瑞勾唇,脸上尽数是残狠。
“说,说过……”
“那本王可说了违抗者的下场是什么吗?”
两名小厮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唇瓣哆璱,迟迟不愿将那个字说出来。
拓跋瑞眯眸,冷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