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向南走了出去,沈之乔在桌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双眼精光一现,打量着房间的布局,心想,今晚,怕是不会太平了!
吃完晚膳,沈之乔让向南替她准备了些东西,之后便兀自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平平碰碰的不知道在弄什么。
向南在外心惊胆战,想开口询问,几次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一阵子,沈之乔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打开一小条缝隙挤了出来。
向南更是不懂了,把门直接推开不就好了。
想着,他上前猛地将门一推,哐锵一声,一个装满狗血混合白泥的木盆盖在了他的头上,他整个僵直在了那儿,好一会儿,一阵凄厉的嚎叫声响彻了整个大殿。
沈之乔捂住耳朵,风中凌乱。
这些都是她好不容易才弄好的,他是闹哪样?!
但是看到他的摸样,她又忍不住想笑。
抽着嘴角上前,垫脚好心的替他取下头顶上的木盆,咬着唇看着他。
他的脸上全被红兮兮的血泥铺满,可是滑稽的是他一双小眼睛和嘴巴皆大大站着,一副被雷劈的摸样。
沈之乔立马捂住嘴,又忙着捂肚子,在原地转了一圈,没敢笑出声。
向南差点哭了,握住拳头敢怒不敢言。
沈之乔适可而止,虽然不料想事先被向南体验了一次,不过她对于这次的效果还是挺满意的。
之后,沈之乔重新弄了一次,又向向南叮嘱了些事情,便甩手离开了房间,直接走进了院中的花房内,再也没有出来。
……
雍合殿。
拓跋御没有穿龙袍,一袭艳美红裳跌地,一头黑丝惹火的垂在身后,只余耳际两戳发丝向后一邦,他端坐在殿中主位上,修长的五指握住高脚樽杯随性晃了晃,一双狭长冶丽的凤眸溜出丝丝摄魂光芒,展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如何能不愉悦?!
她今日一系列的举动无不在向他透露一个信息,她关心他或者,她已经爱上了她,也许她爱他没有他爱她那么多,但是这个消息足够让他惊喜。
若不是今晚需替西凉国的两位皇子接风,他决计不会只要了她一次就放过她。
摸了摸唇瓣,嘴角撩出一弯邪肆,眼尾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的往外泄。
底下坐的都是贼精之人,一眼便觑出。
西凉国的三皇子姬苍夜适时举杯道,“这杯酒,苍夜敬皇上,多谢皇上盛宴款待!”
拓跋御嘴角仍旧挂着笑,朝他随意举了举杯,“三皇子与十三皇子远道而来,这小小的接风宴自是算不得什么,三皇子无需客气。”
话落,举杯一饮而下。
姬苍夜见状,也不含糊,仰头全数喝下,放下杯盏,又道,“苍夜此次前往贵朝,日程三月,这三个月内,苍夜便叨扰了!”
拓跋御挑眉,“这话说得,朕这偌大的东陵王朝也不差这一席半亩,三皇上想呆多久都可以,若是三皇子在东陵城住得习惯,也可如令弟澜夜一般,一生定居我东陵王朝。”
姬苍夜脸颊抽搐,干笑,“哈哈……皇上说笑了,苍夜此次来东陵王朝其中有一事便是接澜夜回国……”顿住,认真的盯着拓跋御,“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拓跋御表情淡淡,大红宽袖翻飞,将手间的樽杯放至身前的案桌上,凤眸斜飞了他一眼,“三皇子问朕,朕还真不知如何回答,三皇子大可亲自征询澜夜的意见,他若愿意,朕不强留,他若不愿……“嗓音钝厉,“谁都带不走他!”
姬苍夜脸色僵了僵,瞳中有一闪而过的阴冷之气。
片刻,他又端出笑脸,正欲说话,却见有人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什么,他分明看见他眸中陡现的杀意,接着他一拂衣袖,在他还未来得及眨眼之际,消失在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