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门外突然间响起一阵巨响,随后,房间的大门就被人大力地撞开,一个浅棕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手中还托着一个酒瓶。
这人正是西宁的禄王,嗜酒成性,脾性暴躁,尤其是对他们mǔ_zǐ俩,从来没有过好态度,和禄王妃根本就不像是一对夫妻,更像是一对仇人。
“你的好儿子天天守在你的身边,真是有孝心,眼里只有你这个娘,没有我这个爹!这么多年的儿子,还真是白养了,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禄王抱着一坛酒,冷嘲热讽地想要靠近禄王妃,但是却被萧天垣一把推开了。
“你走开,不许你靠近娘半步!”萧天垣厌恶地盯着面前的男子。
看着自己的父亲,萧天垣的心里除了恨意,就是悲哀,他为自己有这么一个父亲而感到悲哀!
从小,其他人都有父亲疼着爱着,而他这个所谓的父亲,从他一生下来开始,就是打他骂他,他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的父爱。
虽然他这一生除了母亲之外,再也没有娶过任何人,但是却不肯亲近母亲,总是对她冷言冷语,而奇怪的是,母亲从不反抗,默默地承受了二十多年。
外人都道,他不是禄王的亲生儿子,所以才会受到这种折磨。
他自己也曾经悄悄地问过母亲,可是母亲却肯定地说,他是禄王的亲生儿子,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亲生父亲会这么对待自己儿子的?
也许,他生来就是不幸的。
他要变得强大,让母亲脱离这个困顿的牢笼,总有一天,他会带着母亲离开这个满目疮痍的家。
“他是我的王妃,你居然敢不让我靠近她?”禄王喝的疯疯癫癫的,伸出手就要去打萧天垣。
他又快又狠的拳头重重地挥过去,就好像小时候一样,可是他已经忘记了,现在的萧天垣已经长大成人,武功远远在他之上。
只是轻轻地一接,禄王整个人就被萧天垣推倒在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手中的酒坛子砸落在地,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你居然敢打我?我是你父亲!”禄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声地吼着。
萧天垣只是冷笑一声,“你是我父亲,那你有把我当做过你的亲生儿子吗?我告诉你,我不需要父亲,因为我有母亲就够了!你滚吧!”
禄王闻言,浑身上下都将紧绷着,双手紧握成拳,像是看着仇人一样,死盯着萧天垣。
很好,这就是他的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
“垣儿,他是你父亲,你不可以这么对他说话,快点道歉!”床榻上的禄王妃看着这没由来的一幕,一颗心已经被狠狠撕碎了。
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气的抓着被子,无可奈何地咳嗽着,就像是濒临死亡一样,趴在床边,一下子吐出一口血来。
萧天垣紧张地不知所措,错愕地看着她。
“快,快向你父亲道歉,不管发生什么,他永远都是你父亲,你不可以这么对他,记住!”
第二百零一章
萧天垣悲痛而又震惊地抓着衣袖,他一直以来都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总是一味地忍让,不肯做出反抗。
即使这个婚姻无比痛苦,她要是咬着牙忍痛过下去,十年如一日地在父亲的咒怨和吵闹声中过去。
最终,萧天垣还是在母亲的祈求和命令声中,把禄王给扶了起来,并且说出了道歉,但是这一并不代表他已经原谅了这一切。
等到禄王浑浑噩噩地离开了这个房间时,萧天垣才舒缓了愁眉不展的样子,恰巧此时丫鬟端着药进来,他亲手喂了禄王妃喝药之后,见她睡了才离开。
望着外面白雪皑皑的天地,也不知道在京城的林染过得怎么样了。
他的生活可以说是一团糟,但是希望林染可以快快乐乐地度过每一天。
眨眼间,已经是冬至了,而冬至这天,正是鸿仪郡主的生辰。
林染一大早就已经换上了上一次做好的冬装,应了镇安王妃的意思,是鲜艳喜庆又不艳俗的茜色,再搭上绣了暗花纹路的白色披风,整个人看上去灵动如同仙子一般。
尤其是那一双清明灵巧的瞳孔,一眨眼仿佛便是另外一个世界般,让人忍不住驻足回首。
“染染,这个颜色很适合你呢!明媚动人,宛若仙子。”林笙忍不住称赞道。
“那还要多谢长姐替我选的颜色。”林染有些俏皮地一笑,顺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小孩子气地蹭了蹭。
虽说今日她们是应邀去参与鸿仪郡主的生辰宴会,但是实际上,也是林越重要的一天,若非有这一次的机会,恐怕他的心思除了她们几个人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知晓。
林染悄悄地看了一眼旁边有些局促不安的林越,“哥哥,一会儿你见到了鸿仪郡主,可要好好地把握机会。”
她笑吟吟的,林越看到她,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慕容韵笑起来的样子,双眼闪着星星,十分娇憨可爱。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够比慕容韵还更单纯可爱的女子了。
慕容韵乃是京中平和王的小女儿,平和王老来才得了唯一的一个女儿,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摔了,只要她喜欢的东西,就算是上天入地,平和王也会去取来放在她的眼前。
就是这么一个成长环境,难得的是,慕容韵并没有变成一个恃宠生娇,蛮横无理的刁小姐,反而十分地单纯憨厚,对外界一无所知。
所以,这也是林越为什么会喜欢她的原因。
这一次的生辰宴会正是慕容韵的十八岁生辰,平和王邀请了京中大多数的重臣皇子前来,几乎所有人都给面前前来。
这平和王乃是先帝在时,就十分看重的将军,是建国有功之臣,但从平和王这个封号来看,大约就可以猜出他当年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