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一掀裙摆,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下去。
“烦请公公再通报父皇一声,臣媳只求一见,否则便长跪不起。”她乌黑的双眼中充满了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李德见状,也是无奈的很,可是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林染受罪,毕竟,她在皇上的面前,还是有举足轻重的分量的。
等他进去通报了之后,出来时却是愁眉苦脸的,有些同情地看着林染,“邢王妃,皇上说这一套对他没有用,你想跪着便跪着吧。”
早就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林染倒是没有畏惧,而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跪的更加笔挺了。
就连身后的皇后都有些为她的毅力所折服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皇后早就已经回了长安宫,身边的宫女和太监来来往往,都是瞥了一眼,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漫长的时光就这样消耗了大半,林染脸色渐渐苍白,双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她必须得坚持下去。
墨千寒是为了她才会被打入天牢的,如果她不把他救出来的话,恐怕永远都会欠他这个人情,背着债过日子。
她林染,要活就要活得轻松,活得畅快。
日渐西移,里面的群臣还没有出来,倒是等来了墨千尧,他路经林染的身边,一脸贱笑,“哟,本皇子当是谁呢,原来是五嫂,怎么跪在这里不进去呢?”
林染头也不抬,甚至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嫌弃,“落井下石,不是君子风范,身为皇子,我想尚王你还是有些不够稳重,难怪父皇不怎么信任你。”
“你!”墨千尧愤怒地指着她的鼻子,气急败坏的时候,却又突然间冷笑一声,“你牙尖嘴利,本皇子不跟你说,父皇信任谁,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说完之后,他就抬腿踏进了御书房。
林染眉眼渐渐地黯淡下来,双腿仿佛已经不是她的了。
可是,就在此时,御书房里面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邢王妃,你且进来吧。”
明昭帝到底是念及她几分好,不想过多地为难她,所以才会让她进的御书房。
此时,雄伟严肃的御书房里面,漂浮着一丝檀香的味道,威严肃穆的空气让人不敢大口地喘气,甚至有点紧张和恐惧。
“邢王妃,朕今日就不追究你的过错,邢王的事情,朕自有定夺,你还是回去吧!”明昭帝摆摆手,有几分无奈地说着。
可是林染却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气息平稳,掷地有声,“请皇上放过邢王!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不关别人的事。”
明昭帝闻言,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他都已经听腻了,“邢王妃,你不要在为他狡辩了,尚王昨天夜里,就亲眼看到邢王和冷国余孽说话,还有一半多的御林军都看到了,又何必再多解释什么?”
林染深吸一口气,立刻道:“皇上,昨日虽然有人证在,但是并没有任何物证可以证明邢王和冷国余孽认识,要知道供词都是串供的!”
听到此话,第一个不服的就是墨千尧,昨天夜里,他明明在山坡的后面,听到了墨千寒和冷逍遥的对话,才想出了这个办法来栽赃陷害。
没想到,林染这么一个天真的女人,居然敢怀了他的好事?!
“父皇,那天晚上可是几百个御林军都看到了,几百个御林军没有必要撒谎啊!”墨千尧解释着,这个道理完全说不通。
林染闻言一笑,“是,御林军是没有必要撒谎,但是你的御林军可以为了你撒谎,尚王,你敢不敢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再说一次?”
尚王无所畏惧,点点头,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任何一个细节都说了出来,总之,是早就想好了办法要对付墨千寒,就是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极力地分析着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每一句话都刻在林染的心里,及时地记了下来。
“尚王,我有一处不是很明白,既然你已经听到了邢王在和冷国余孽说话,为何不前去阻止,直接拿下,反而要等到两人交手时再出现呢?”林染突然间开口问道。
“这个……”墨千尧犹豫了一下,最终咬着牙死不承认,只是回答道,“那时候我想抓活的,所以让御林军悄悄逼近,打算直接拿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失败了。”
“呵——”林染才不相信,还真以为她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