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女方,打听也不会直接登门,怕是拐弯抹角的问了旁人,这旁人消息哪里能够那么灵通。
“他那舅父,不是在秀州做官么?你们就没有见过?”
闵三叔摇了摇头,“秀州大着呢,他舅父同我们并非在同一个县,倒是没有见过。当时我光顾着高兴,没有多想,现在想来,他那舅父的确是很古怪。”
姜砚之忙补充问道:“怎么个奇怪法?”
“他们是夜里来提亲的,不肯上座,坐了一个离烛火最远的地方。当时我觉得奇怪,还问了几句,他只说他眼睛不好,隔得近了,被熏着了会流泪;哦,对了,他还一口茶水都没有喝。”
“我高兴惟丹寻到了好亲事,还拿出了我珍藏的好茶,可是他一口没有喝,我肉疼得不行,浪费了我的好茶。”
闵三叔说着,懊悔不已,“当时只觉得这是一个怪人,并没有多想,早知道……”
“惟青,你……”闵三叔说着,举起手来,就想打闵惟青,那手高高的举起,又落了下来,到底没有舍得打下去。
闵惟秀无语的看了闵三叔一眼,她算是明白,闵惟青为何这德性了。
慈母多败儿?
如果不光是慈母,还有慈父,慈姐呢?
那岂止是败儿了,根子都烂了啊!
闵惟青撞了人还不管别人死活跑掉,自己膈应那个狐狸簪子就塞给亲阿姐,简直是毫无人性啊!
那个张俭是眼睛瞎了么?才会报复错了人!
临安长公主也犹如便秘了一般,神色古怪的看着闵惟青。
倒是武国公忍不住了,“你娘个腿的,你舍不得打,我替你打!这都闹出人命来了啊,还寻什么天师啊,三弟,把惟青捆了,咱们去张御史家中负荆请罪去,要杀要剐随便他!”
“你莫要说什么脸面不脸面的,脸面能当饭吃么?你再不果断点,那惟丹无辜得很,凭什么代替惟青受过?”
武国公二话不说,像是老鹰抓小鸡一般,提住了闵惟青的脖子,就要往外走。
闵惟青可着劲儿的扑腾着,“阿爹,阿娘,阿姐,救我!你凭什么抓我去!就算是你我大伯父,也不能管我家的事!”
闵三叔同闵三婶都一脸不忍心的看着,闵三叔红着眼睛,“大兄,我就只有两个女儿……若是你家惟秀……”
武国公一听就炸裂了,“要是惟秀撞了人,还敢跑,不用鬼来缠她,老子亲自剁了她!”
闵惟秀抽了抽嘴角,她只想唱一曲,小白菜儿,地里黄啊,有个爹啊,要砍她啊……
她正想着,姜砚之突然凑了过来,“你看到那个狐狸簪子了么?能把它拿下来,塞给闵惟青么?”
闵惟秀不明所以,但是姜砚之这个时候应该不会胡来,她点了点头,朝着闵惟丹走了过去。
说来也奇怪,她一走过去,闵惟丹肚子上的那团黑影,顿时乖觉的一动也不动了。
若不是影子上还有一个明显的黑点儿,她险些要以为,压根儿没有什么鬼胎的事情。
“阿姐,你先喝口水压压惊,让我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闵惟秀说着,给闵惟丹拨了拨头发,然后快速的将那狐狸簪子拔了下来,藏在了自己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