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闵惟秀,白日里拔了垂杨柳,夜里就有旁的树倒了,怎么想怎么可疑。
闵惟秀摇了摇头,“我腰疼得厉害,阿爹给我正了腰,我便歇了,大兄去瞧我,我都不知呢。”
她说着,又接着问道:“景雀桥发生什么事情了?”
闵老夫人还没有说话,就瞧见门口一个穿着大红袍子的少年,酒气冲天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指着闵惟芬的鼻子骂道:“我们武国公府的家业都是我阿爹阿娘打下的,小妹别说拔个柳树了,只要她乐意,连家里的房柱子,都随便拔,怎么就丢了脸面了?”
“倒是某些人的好事,已经传遍开封府了,今儿个一路走来,人家都恭喜我们闵家要出个太子妃了呢!也不知道是哪个,天天劝我阿妹跟着某人学做淑女,若是淑女都是这德性,那我阿妹,还是当个泼妇的好。”
“我出生到现在,还真是头一回见,劝人吃饭,吃到自己个嘴里去的,这真是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呢。”
“真正让闵家丢了脸的人,祖母不教训,逮着小五说,这是何道理?”
少年郎噼里啪啦的一通说,说得闵惟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闵惟秀一瞧这少年,顿时眼眶一红,“二哥。”
闵惟思扭过头去,见闵惟秀挣扎着要起来,赶忙将她按了下去,“你受了伤,不在床上躺着,跑这里来做什么?这里可没有人心疼你。”
闵老夫人气得猛的一拍桌子,“二郎,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
闵惟思冷笑出声,“祖母不常骂我是个混不吝的么?烂泥扶不上墙,天生就是这个德性,你说咋整吧?”
闵惟秀瞧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滚刀肉的模样,恍如隔世。
她同闵惟思,乃是一胎双生的,打小儿感情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闵惟思筋骨不佳,不能习武,便走了科举之路,大陈重文轻武,原本也算是个不错的路子,可是他这个人,读书也没有什么书心奋,文不成武不就的。
倒是斗鸡摸狗,眠花宿柳十分有天分,乃是开封府老子英雄儿狗熊,富不过三代的典型。
武国公同临安长公主,都没有说他的不是,他们已经坐拥荣华富贵,不需要再锦上添花了。
闵惟芬一哭,二房的夫人柳氏便受不了,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芬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就是在路上瞧见了太子私会刘鸾,想要看清楚怎么回事,这才跟了上去,岂料树倒了……五娘,芬儿昨夜里哭了一夜,说对不住你啊!”
闵惟秀简直要乐了,她这二婶真是能耐啊,若不是她亲眼瞧见了,当真要被她糊弄过去了。
闵惟思一听,怒极反笑,“嗯,这么善良这么伟大的小娘子,黑漆漆夜里一个下人都不带,去跟踪太子,说出来真是感人啊!”
柳氏一愣,嘴巴动了动,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闵老夫人此刻方才冷静下来,闵惟秀一来就气她,闵惟思更是气得她要炸了,倒是让她有些不妥当了。
她想着,咳了咳,“事已至此,还是等待你爹娘从宫中回来之后,看看官家如何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