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唐绝突然想到,魏王说的是他当初是秦江月的小师叔吧。
她还没问问那个小师叔是谁呢。其实她觉得,既然这么的恩怨纠缠难解难分,那么,还不如,不曾遇见好了……
秦江月不需要师父,就是自学一下也挺好的。
…………
魏王也就是那一天有些失控而已,马上地,再见之后就又是闷葫芦型的了,外表比之前还要漠然一点。除了间或用沉沉的眼神看着她而已。
唐绝委屈地想哭。她第一次体会到爱是什么东西好嘛。她觉得自己对魏王的感觉不像是单纯的爱,反而是依赖多一点,当然,这也是爱,她自己感觉到了。她想也许普通女孩子的爱就是这样,看见他就觉得天空晴朗了,见不到了会想念,尤其是想念……她不想承认,觉得羞耻……那个怀抱。
而且他也爱她的……不是么。
然而终究是……不行的。
相隔太多,时间,空间,身份……
教她恨不得不曾有过,但有着她真的想珍惜。
她真的哭了,头埋在被子里哽着,有这么多时候,她都强忍了,现在只是忍不了了而已。
魏王之后的日子也经常来找她,话很少,只有对她说起“过去”的时候话多一些——她觉得魏王是为了让她快想起来。
可那是她做秦江月还没来得及发生的事,怎么想得起来?
经常的,她能察觉出魏王的失望和……忐忑。魏王本人也矛盾,怕秦江月想起来之后觉得她小师叔换了样子,生气不再理会他什么的。魏王日复一日也不开怀。
她便问:“既然这样艰苦,如果……没相遇呢?”她就是这样打算的。如果不相遇,没有什么前世今生之约,真的让谁人都松快。
魏王便说:“我上一世的记忆都是刀光剑影,只有她,才是鲜艳的色彩。”他又说:“那个‘我’并不爱她,当初修行的法门就是淡情薄爱的那一种。”
看唐绝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便说:“那个‘我’死的时候只是觉得要满足自己师侄的心愿而已,并没有爱,反倒是我,通过记忆一点一点认识她,了解她,不知不觉就决定了找到她,娶她。”魏王说这个的时候表情极认真,当然,还扫了唐绝一眼。
唐绝秒懂,发觉自己想娶的人变成了性别为男,真是坑爹坑到无以复加。
魏王还在说着:“如果没遇见,就没了那段记忆,而我只靠那段记忆才能知道她记住她,记忆没了,让我如何接受?”深深看着她,边看边说:“说是艰苦,冷暖自知而已。”
唐绝心一抽。
好歹想出个话题:“娶?你不是说……要嫁给她么?”换来魏王凛冽的眼神。好吧,她压下自己弯了的嘴角,她识时务,不该问的不问。
…………
总起来说,虽然有了自己也嫌弃的爱什么的,和魏王相处,她还是很欣悦很愉快的……纵然夹着酸和苦。一醒来她却发现一张大脸悬在眼前!一拳捶过去,得到的是段老三嗷嗷的痛呼。
她审视段老三一番,心里骂自己,明明段老三这种傻傻的更好掌握好么……他家祖宗实在是……
段老三说:“江哥,你醒了?你知道谁来了么?慕容嫣,两天之前,慕容嫣在太原辽州交界上斩了大蒙大宗师拓跋离苦!拓跋离苦知道是谁么,不知道我给你说说啊……”他啰啰嗦嗦一大通,什么慕容嫣在和拓跋离苦这一战中进阶大宗师那一瞬声势多浩大什么的。
唐绝真为他的智商感到捉急,大宗师那么危险的战斗,才发生两天,古代传递消息很慢的好么,你知道得这么清清楚楚,还绘声绘色的,明摆着说明身份不一般么……
慕容嫣是哪号人物她不感兴趣,她只关心:“两天前?我睡了多久?”
“军医说你伤寒了,睡了三天三夜呢。”
“……哦。”
“大宗师骤亡,大蒙军心大乱,我们可以松快好久好久了!”
唐绝淡定地点头。
可是等到酒馆子里看见街道中间走着的白衣女子的时候,她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了,那个女的,白衣裳的,面纱,腰间挂着把刀,刀……细刃的,比剑还细,黑色儿的刀鞘……她心砰砰地跳起来,揪住段老三声音有点干:“那个……”
段老三买弄他的见识:“慕容嫣啊……可惜看不见脸,想也是个美娇娘,就是啊,太辣!惹不起!”
“女……”
“怎么了,看上人家了?”段老三鄙视地扫扫秦胖子胖胖的身躯,再鄙视地瞄瞄秦胖子的身高,那意思,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秦胖子,哦不,唐绝完全没搭理他,心早随着那白衣女子飘走了……
“刀……”
“你想要那把刀?做梦呢?这天底下能从慕容嫣手底下把刀抢过来的人还没出生呢!”
她想自己明白了,魏王看见段无伤的时候,是怎么一种坑了爹的感觉了……真是辛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