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一直持续到后半夜,白卿言和白卿瑜带着白锦稚,挨个巡视了一遍,有的将士吃完饺子已经倒在一起睡着了,发现白卿言他们的小将军原本要将人叫起来,白卿言忙笑着阻止。
将士们打了一夜仗,未曾休息就来收拾平渡城里的烂摊子,也是累极了,该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休息。
巡营之后,已经后半夜了,白卿瑜心疼自家阿姐:“阿姐如今还怀着身孕,不能同以前一般熬着不休息,对腹中孩子也不好!以后巡营这样的事情,我同小四做就是了。”
“不要紧,我精神很好,孩子也很乖……”白卿言摸了摸腹部,“放心吧!”
“长姐本就身子虚弱,这孩子咱们白家上来来说……是上天的恩赐,孩子乖巧长姐也不能总是不上心,当好好珍重才是!”白锦稚也忧心的瞅着白卿言的腹部,“要好好照顾我的小外甥或者小外甥女儿!”
说完,白锦稚又突发奇想问白卿瑜:“五哥,我瞧着最近长姐的肚子大的很快,会不会有两个小不点儿!”
白锦稚不知道白卿言这身孕要比外面知道的多一个月,白卿瑜可是知道的,他眉头一紧拍开白锦稚要去摸白卿言腹部的手:“不要毛毛躁躁的去乱摸,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都是上天赐给我们白家的礼物!”
白锦稚嘿嘿一笑,点头。
沈青竹扶着白卿言回了寝室,白卿瑜与白锦稚沿着回廊往院子外走的路上,白卿瑜也给了白锦稚一个红包,嘶哑的声音带着疼爱和纵容:“年纪又长了一岁,日后要更稳重些才是!”
红色的灯笼映着白锦稚娇俏的五官,她仰头望着自家五哥,笑得眼睛完弯成新月的形状:“多谢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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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凤国大巫的弟子全身是血瘫倒在潮湿发霉的地牢之中,全身已经疼到没有知觉,动也动不了,被粘腻血液凝结的头发下……眼睛能动一动,看向窗外灯笼之下不断飘落的雪花。
不是他不忠于天凤国,而是周人太过凶残这审人的法子,他们天凤国闻所未闻,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但,他说得……都是对大周来说重要,但对天凤国来说即便是被他们知道也无关紧要的,除了玉蝉这个消息,他是真的只撑不下去了才说出来的……
可是这会儿没有受刑,回想起来,对天凤国来说……对他们的君王萨尔可汗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枚玉蝉,他连这个都告诉周人了,真的是不知道还有何面目去见陛下!
他是大巫的大弟子,将来天凤国的大巫,他从小学的就是如何同神沟通聆听神谕,他并未学过如何来抵抗这些酷刑的折磨。
虽然羞愧,虽然觉得对不住陛下,可他也无可奈何。
就在大巫的弟子都要晕过去之际,他听到了牢房门铁链被打开的声音。
天旋地转间,他被大周的两个将士架了起来,他头皮一阵阵发麻,不知道又有什么样的酷刑在等着他,他想要告诉大周的将士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可他连头都抬不起来。
“陛下,人带到了!”
闻声,大巫弟子艰难抬起头来,恍惚的视线瞧见白卿言坐在一旁审讯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个暖炉子正含笑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