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馥口中的那些人……便是白家护卫。
白家护卫拼死护白锦稚和沈青竹逃走,除了死去的,他们是剩下的便被抓住了。
那大象着实是骇人,长鼻子那么一卷,任凭你多大力气都无法逃脱,哪怕是曾经在战场上厮杀活下来的白家护卫,被那象鼻子缠上了,也是无可奈何,甚至被勒得吐血,也反抗不得。
被五花大绑的,还有深受重伤浑身是血的白家护卫被西凉兵架出来,直接丢在地上!
白家护卫各个都是硬汉子,有的已经晕厥过去倒在血泊之中的,可但凡能撑着一口气挺直了脊梁站立的,绝不屈膝跪下。
冰凉锋利的刀就架在白家护卫的脖子上,但无人求饶。
白卿言上前一步,瞧见浑身是血,眼睛高高肿起,甚至还有腿被折成诡异扭曲形状不知死活的白家护卫,心头如热油沸腾,眼底尽是杀意。
她紧咬着牙,不动声解开手臂上缠绕的铁砂带,沙袋重重砸地,视线又朝着远处看去,只希望阿瑜、程远志、王秋鹭能尽快带兵到位。
沈昆阳只觉那沙袋落地,自己脚下的石砖地都有感觉,不可思议看向面色冷沉的白卿言,没想到白卿言这已经有了身孕,竟然手臂竟然还缠着铁砂带。
这可是当初白卿言为了捡回射日弓时,为了增加手臂力道,迫不得已用的法子!
白家护卫瞧见白卿言已经已经立在城楼之上,被风雪吹得胡乱摇曳的灯下,她眸色亦是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楚神色。
“白卿言,就端看在你的心里,是我们西凉叛臣李之节对你来说重要,还是你们白家这些忠心耿耿的护卫对你来说重要!不过……或许你留着李之节想要对付我们西凉,毕竟嘛……狗没了还可以再培养,可是敌国叛臣要是没了,可就没法利用了!你说是不是?”
白卿言垂眸活动了一下手腕,从一个将士手中拿过一把大弓,轻轻拉了拉……太轻了,不如射日弓。
带头的白家护卫吐出口中的鲜血,仰头望着白卿言,陡然就想起白家军副帅白岐山举箭射杀白家五子之事,他们白家军决不能让自己拖累同袍!
那白家护卫对着白卿言喊道:“大姑娘!不要管我们!我们就是死……也绝不会让自己成为这群狗娘样的威胁大姑娘的筹码!大姑娘来生……属下还做白家军!”
那白家护卫话音一落吼着就要用颈脖朝颔刀刃上撞去……
“咻……”
箭矢破空,寒煞呼啸,干净利落洞穿了用刀抵着白家护卫颈脖西凉军的喉咙,直直插入雪地之中,带血的箭羽颤动着。
撞向刀刃的白家护卫没有碰到冰冷锐利的金属,反而被滚烫的咸腥的鲜血喷溅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