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语声沉着,似乎早已经盘算好了:“剩下的五千人……即刻护送朕还有诸位悄悄从东门杀出大都城,只要父皇在我们手里,他们就算是攻破了大都城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的根基就还在!”
李茂心中略微一盘算,颔首:“陛下所言甚是!不过微臣以为……将废太子从城楼之上推下去,怕是会激得那些反贼攻城越发迅猛,而且……先皇已经崩逝的消息传出去了,若是白卿言只忠于太子不认太上皇,届时就麻烦了!”
梁王点了点头,认为李茂说的对,吩咐范余淮按照吩咐去办事。
范余淮立刻传令。
李茂与楚忠兴凑在一起商议应当去往哪里,楚忠兴认为应当去广陵城,广陵城前面有广河渠天险,一向是易守难攻,可李茂却认为应当去洛鸿城。
李茂却觉得广陵城太靠近燕国,与其到广陵城,不如到广河渠北侧的洛鸿城,如今洛鸿城那里正在修广河渠有兵有粮,且靠近燕沃,广河渠修好……燕沃便会成为晋国巨大的粮仓,决不能丢!
“虽然说我们的兵力只够从东门出,可出城之后,应当分散各个方向而去……以迷惑追兵!给陛下争取时间!”李茂手指在舆图之上点了点,压低声音道,“最好陛下的队伍轻装简行,旁的队伍声势浩大一些也无妨,以吸引追兵兵力为主!且陛下的去处除了你我二人之外,也不能让旁人知道!”
梁王全然没有听李茂和楚忠兴再说些什么,他坐在龙椅上,只盯着伸长脖子往外瞧的废太子,冷笑:“怎么……你还盼着白卿言打进来然后拥你做皇帝?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对朕摇尾乞怜,还尿了两次裤子,骚味儿还在呢!你好意思坐上这把椅子?”
梁王手指摩挲着龙椅,眼神似带着刀子一般。
废太子闻言收回视线,越发觉得身下还未干……凉飕飕的感觉,让他羞耻难当。
尿裤子,对梁王摇尾乞怜……他真是抬不起头做人了!
可那个时候生死一瞬,废太子还哪里能顾得上尊严?
“陛下……”李茂适时开口,“陛下微臣与户部尚书大人已经商议妥当,请陛下轻装简行,即刻便准备与臣等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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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城外。
当黑帆白蟒旗从千军万马带起的滚滚沙尘之中出现的那一刻,平阳大军的将领就已经慌了,他知道如今在大都城内与他们对抗的是镇国公主的妹子白锦绣,所以代表着白家的黑帆白蟒旗一亮相,必然是来驰援白锦绣的。
在平阳大军的将领王猛在看到快马冲在最前,白马、银甲、红色披风猎猎,手握射日弓的女子时,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竟然是镇国公主亲自带兵前来。
再听到大都城城墙之上叛军的欢呼声,和白锦绣命令开城门要内外夹击的命令,按照战时随机应变,此时……平阳大军应当急速撤离。
可是……平阳大军领兵的将军王猛却心里明白,此刻一撤,镇国公主所率兵马入大都城,皇城危矣!陛下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