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想着保旁人?!”李茂怒其不争,双手抓住牢门,“明瑞啊明瑞!你可是为父的长子,为父对你寄予厚望!我们李家的前程……将来还是要靠你!为父知道你重情,可你要懂得做大事的人,要懂得取舍!”
跪在地上的李明瑞手缓缓收紧。
“告诉为父,老翁在哪儿?”李茂蹲了下来,凝视儿子,“你说了立马就能出来!”
李明瑞其实也不知道老翁在哪儿,可他怕若说不知道,父亲怕是要去九川胡同的杜宅搜,万一老翁受伤此时在杜宅,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
李明瑞咬了咬牙,对李茂叩首:“父亲……老翁当初是我带回李家的,既然要送老翁去镇国公主那里,也应当我送老翁去!”
看着儿子,李茂知道李明瑞有心护着老翁,叹气:“李家全族和一个姓名都不知道的老翁,孰重孰轻,你自己掂量吧!若是在你心里李家全族还不如一个老翁,为父也认了!”
说完,李茂起身吩咐管家:“你去同狱卒说一声,吕晋应该已经接到了上命可以放明瑞了。”
“是!”管家忙去同狱卒打招呼。
李茂也深深看了眼儿子转身离开。
从牢中出来,一向矫情喜欢整洁的李明瑞顾不上换衣裳,一跃骑上管家准备的骏马,扯住缰绳正准备离开,管家追上前,一把扯住李明瑞的缰绳道:“公子,相爷对您寄予厚望!公子可千万别让相爷失望啊!”
李明瑞咬紧了牙关,一语不发扯过缰绳,快马离开,朝着镇国公主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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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府回来后,沈青竹便一直坐立不安,等待着李府将师父沈柏仲送回来,听到门房来报说李明瑞登门求见,沈青竹便沉不住气了。
已经离世了这么多年的师父突然出现在大都城,却好像已经不认识她了,这让沈青竹如何能不挂?
当初师娘就是以为师父已死,没过一年便思念成疾,病重而终。
白卿言抬手示意手臂缠绕着细棉布的沈青竹坐下,问来禀报的门房婆子:“李明瑞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了人?”
那婆子忙道:“回大姑娘,是一个人。”
“大姑娘!”沈青竹转头白卿言,“这李明瑞是不是想来谈什么条件?”
白卿言担在沉香木小几上的手轻轻叩了叩,目光澄澈道:“李明瑞或许和李茂不一样,他大约是不想交出你师傅,先去看看。”
若是李明瑞没有像当初他父亲李茂那般,推出旁人来了结事情,白卿言倒是会高看李明瑞一眼。
白卿言扶着小几起身,披上了风毛大氅准备去前院,见沈青竹要跟,白卿言转头同她道:“一会儿你在门外别进去,关心则乱,李明瑞是一个善察之人,怕是会看出什么,反而对你师傅不利。”
沈青竹攥了攥拳,点头:“好,我听大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