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阿姐,我母亲糊涂,她竟然派人打探阿姐的行踪,我父亲气得要休妻,我母亲……便收拾行装回娘家去了。”白卿平说起自己的母亲,总觉得对不住白卿言,十分不自在。
“打探行踪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父亲大可不必如此苛责,只要你母亲不过分,族长之妻的体面还是要给的!”白卿言摩挲着手中茶杯,“你如今在演武场帮着练兵,不可因为这些事情分心。”
白卿平的母亲怎么折腾白卿言不管,她就怕此事会影响到白卿平。
“阿姐放心,卿平知道情重,不会因私忘公……”白卿平直起身,对白卿言长揖到地,“阿姐从北疆战场之上刚回来,多多休息,卿平正将军营之中的事情整理成册,等整理好了,送来让阿姐过目。”
“不必,你来管练兵之事我很放心。”白卿言对白卿平笑了笑道,“去吧,和沈晏从一一点圣上所赐之物,你心里有底,便知道接下来要招收多少人。”
“是!”白卿平对白卿言郑重行礼。
当日晚膳前,白卿言见了曾善如,曾善如简单将矿山之事同白卿言禀报之后,白卿言将假冒大燕九王爷的白家护卫,和那两个已经在梁王面前“死去”的护卫,叫了过来,让他们以后跟着曾善如。
曾善如连忙道谢,他想起今日矿山之事,对白卿言道:“对了大姑娘,昨日那个负责矿山的王九州王管事,带了一个男子去矿上,姿态很是恭敬,却未曾对我说起那是何人!”
白卿言莫名便想到了萧容衍,问曾善如:“那人身后是不是跟这个愣头愣脑的护卫?”
曾善如连连点头:“对……那个护卫,好像叫什么十,大姑娘知道此人?”
她颔首,应该是萧容衍没有错,没成想萧容衍竟然先她一步来了朔阳。
“大姑娘……”佟嬷嬷跨入凉亭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对白卿言道,“夫人派秦嬷嬷请您过去用膳,今日您和四姑娘回来,董家表小姐也来了,夫人让一起热闹热闹,将席面摆在了咱们白府景致最好的韶华院。”
“好!”白卿言颔首,“曾善如赶着过来怕也还饿着,嬷嬷给他准备点吃的,陪他好好用顿饭,母亲那里春桃陪我去便是了。”
知道白卿言这是再给他们mǔ_zǐ相聚的时间,佟嬷嬷笑着应了声:“唉!”
韶华院建在白府东南的位置,在一片茂密的古树当中,听说这古树是原先就有的,白家先祖在这里造了假山,又引了湖水过来,在此顺势建了三层楼高的韶华厅,顶楼更是四面八根朱漆红柱,湘妃竹帘半垂着,极为透光的锦光纱帘垂下,既挡住了飞虫,院内的景也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好看极了。
夕阳余晖消失在了西方天际,韶华院内却是灯火明通,栩栩如生的铜铸鸾鸟灯立于院中鹅卵石子儿铺就的小路两旁,火光摇曳,映着名贵的花草,景致极为好看。
董葶珍这是头一次来朔阳白家祖宅,真真儿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底蕴深厚,她原以为董家老宅已经算得上是内蕴厚重,不成想看到白家才知道他们董家和白家相比还是差了些。
当初白家蒙难,满大都城的勋贵都避着白家,只有董家人上门之事白家人不曾忘,故而白卿言的几个婶婶都拿董葶珍当自家侄女儿一般疼爱。
席间董葶珍看到白白嫩嫩的小八白婉卿,欣喜难耐,抱着不撒手,谁知道白婉卿竟然尿了董葶珍一手,弄得董葶珍哭笑不得,只得去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