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眸色一沉。
“祖母……这枣泥芙蓉糕可是您体虚之时,姑姑专门为您做的。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且当初姑姑过世之后,祖父下了令不允许这道点心再上白家的桌,怎么这位秋贵人就连这个都知道呢?”
大长公主拿起放在黑漆方几上的沉香木佛珠? 闭着眼拨动起来。
“祖母? 孙女儿想……这位秋贵人大约是知道卢姑娘的存在? 着急了? 她太刻意模仿姑姑反倒是显得匠气!所以卢姑娘,长相和气韵上像姑姑就够了,怕是得让卢姑娘做一些姑姑曾经想做而未曾做过? 或者是……您和祖父不允许做的事情,才能让皇帝相信,这就是姑姑的转世。”
大长公主拨动佛珠的手一顿。
阳光从窗棂照射进来,雕花随黄澄澄的光线映在地板上,满室只剩下袅袅轻烟,静得出奇。
她听到外头传来佟嬷嬷和蒋嬷嬷说话的声音,起身对大长公主行礼后道:“若无其他事,孙女就先退下了,祖母好好歇息。”
说完,她恭敬向后退了两步,饶过屏风出了长寿院的上房。
白卿言走后,大长公主才缓缓睁开眼,想做……她和白威霆不允许做的,太多了!
佟嬷嬷正和蒋嬷嬷说着去春杏家的事情,见白卿言出来忙行礼。
看到佟嬷嬷喜气洋洋的模样,白卿言就知道,佟嬷嬷的事情应该是办的非常顺利。
佟嬷嬷上前对白卿言行礼,笑着道:“大姑娘,事情都办妥了。”
她对蒋嬷嬷颔首后,带着佟嬷嬷往长寿院外走。
“老奴一到春杏家里,正巧遇到春杏的母亲正在和四周邻居吹他们家春杏得了郡主和户部尚书府的青眼,要去尚书府做良妾了……”
佟嬷嬷当即就让马车停了下来,气势摆的足足的从马车上下来,用帕子沾了沾唇角,鼻孔朝天说她是郡主身边的管事嬷嬷,问春杏娘是哪个。
春杏娘约莫是怕了没敢吱声,却有好事者讨好的给佟嬷嬷指了指春杏的娘。
佟嬷嬷绷着脸着打量了春杏娘一番,春杏娘连忙鞠躬哈腰称佟嬷嬷是贵客,请佟嬷嬷屋里坐。
佟嬷嬷冷笑一声,便说:“都说蛇鼠一窝,你们那蛇鼠窝我可不敢进,春杏连大长公主赏给我们郡主的先皇后遗物都敢动,我要是进了你们家,身上的金银首饰还不得被你们扒光了!”
春杏娘就嚷着让佟嬷嬷空口白牙的别胡说。
佟嬷嬷一点儿都不怵,拿出春杏的卖身契冷笑:“大长公主可是生气的很呢!你若是不承认,那我就只管拿了身契,按照大长公主吩咐将春杏打死了事!”
佟嬷嬷话音一落,就命跟来的白家护卫去春杏家里拿人,将春杏娘吓得半死,堵着门直喊他们家春杏是要去尚书府当良妾的,镇国郡主就不怕开罪了尚书大人。
佟嬷嬷这才上前,将身契丢给春杏她娘,说:“看在尚书府的面子上,我们郡主放了春杏一马,但从今天起,镇国郡主府绝不用和春杏沾亲带故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