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在认真思考秦尚志的话。
“再说了,西凉南燕大军未退,战事未平,白将军虽是女流之辈,可在调兵遣将方面尽得镇国王真传,殿下怎可对出谋划策的战将有杀意?若此次白将军一死,南疆之战不要说夺回国土,怕就是我等脚下之城也保不住啊!”秦尚志双眸发红。
不论是于公于私,秦尚志都想保白卿言。
“秦先生这话可笑,难不成……我晋国竟要指望一个女流之辈才有胜仗可打?”方老难得动怒,吹胡子瞪眼睛瞥了秦尚志一眼,拱起双手朝太子一拜,“秦先生此言,将太子置于何地?将我大晋其他悍将与我等太子府谋士至于何地?”
秦尚志心里堵的发疼,咬着牙厉声问道:“此次之战,我等太子府谋士与大晋悍将,哪一位如白将军一般全部料准了云破行的兵力部署?!又有哪一位在战报传来之后能提出行而有效……以少胜多的胜敌之策?!又是谁……在瓮山瓮中凹一万五千兵力全部折损的情况率一千守兵迎战,使我晋军瓮山大捷?!”
“老夫早已说过,有守在峡谷西侧的张端睿将军,峡谷之间虽东侧是西凉军,可西侧是张端睿将军,西凉军被我军夹于峡谷之中,我们晋军也未必是输!此战之大胜……难道不是理所应当?!”方老气得胸口起伏剧烈,“秦先生领着太子府的俸禄,心思倒是每每都偏到白卿言那里去!真不知……在秦先生心里你的主子是那白将军,还是太子殿下!”
方老拂袖,负手而立,一副不屑与秦尚志多言的清高姿态。
秦尚志胸中怒火中烧,几乎要不住火几欲拔剑,却又不能真与老者较量,硬是将这股子邪火给压了下去:“方老莫不是忘了,这克敌制胜之计是谁出的!方老一口一个老夫早已说过,好像这排兵部署全都是方老一手安排似的!”
“秦先生!”太子一双阴沉的眸子看向秦尚志,心中对秦尚志颇为不满,“方老是长辈,秦先生连最起码对长辈的礼仪都没有了吗?还是秦先生真的忘了……谁才是秦先生的主子?”
秦尚志:“……”
尽管气得几乎呕血,可秦尚志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目送太子一行人离开,秦尚志立在这狂放呼啸的城墙之上,转头望着瓮山峡谷方向一片红光的天空,闭了闭眼眼角湿润。
大都城十里坡,白卿言身穿孝衣送他宝马狐裘与防身匕首时,曾说……
【若来日白卿言肩能扛起我白家军大旗,以女儿身在那庙堂之高占一席之地,自当扫席以待,万望先生不弃,与卿言携手同肩,匡翼大晋万民。】
那时,他心中震惊白卿言身为女子,可她的志向竟是匡翼大晋万民!他心中惊涛骇浪,热血澎湃,恨不能再年轻几岁,随这位心怀大志的女子做出一番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