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刘氏说到激动处已然哭出了声,她死死揪着胸前的衣裳,眼中恨意滔天:“你们这哪是候府?!你们这根本就是要人命的魔窟!我真是瞎了眼,把女儿推入你们忠勇侯府这个火坑里!你们这都是人吗?你们这是一窝子的畜牲恶狼啊!”
“二夫人!白锦绣失足落水昏迷,谁也不想!”秦德昭顿时火冒三丈,“我敬你是亲家,你再口出恶言别怪我不客气!”
“侯爷……”白卿言绷着脸,冷言慢语道,“我二妹妹水性,放眼整个大都城能比得上她的男儿也凤毛麟角,失足落水能致昏迷?侯爷不觉可笑?”
秦德昭满心烦躁:“不管怎么说,白家二姑娘已是我忠勇侯府的儿媳妇儿我秦家的人!你们白家人说带走带走,当我忠勇侯府是什么?!”
白卿言抬眸,已显戾气:“诚如侯爷所言……我二妹妹嫁入候府是候府的人,可我二妹妹被候府二位小姐所伤命在旦夕,候府不管不说,我们娘家还过问不得?!我祖母大长公主也过问不得?!这是结亲……还要命?!”
“一派胡言!”秦德昭气得脸色铁青。
“侯爷既称我胡言,可敢叫府上两位姑娘以性命盟誓,说她们未将我二妹妹额头砸出血窟窿,未将我二妹妹推入水中……”白卿言慢条斯理抬脚踏上忠勇侯府高阶,灼灼目光凝视秦德昭,气势越发逼人,一字一句,“可敢让侯夫人盟誓,未擅动我二妹妹嫁妆丫头,若有虚言全族不得善终,全身长满烂疮腐肉而亡?!”
侯夫人蒋氏竟是被白卿言身上那一身战场磨砺出的戾气骇住,扯着秦德昭的衣袖:“侯爷……”
“侯夫人和府上的二位姑娘敢吗?!侯夫人和二位姑娘若敢说一个敢字!我白卿言今日枭首饮鸩向忠勇侯府谢罪!”
白卿言说的又稳又快,三言两语把事情挑明,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
“哎呦,擅动儿媳妇嫁妆,这可是要谋财害命啊!”
“可不是!看不出这忠勇侯府竟然是这样的做派!”
“哎哟!听说他们候府还有一个嫡出的小公子,谁要是把闺女嫁入忠勇侯府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闻讯从繁星楼快马赶回来的秦朗,老远就看到忠勇侯府大门前又是车马又是围着的百姓看客,又正好见白卿言从马车上款步下来,那一番话让他心突突直跳,止步不敢前。
忠勇侯秦德昭紧攥着拳头,咬着后槽牙强硬道:“你们白家的姑娘在镇国公府内行事张狂,不修身养性谨守女德,成日摆弄刀枪剑戟也就罢了!如今竟还将手伸到他人后宅,当街诋毁长辈,就不怕有人参镇国公、镇国公世子纵女无度,养而不教?!”
白锦稚和白锦桐两人气得火冒三丈,白锦稚已然从马车里出来,如果不是白锦桐按着,怕白锦稚都忍不住要上前和忠勇侯用鞭子理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