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背给她看,果然有指甲印,都掉了皮。
她止住了哭泣声。
他轻轻抚摸她头发:“这几日本王不再碰你了。”
她轻声道:“你骗人。”
“不骗你,骗你是小狗。”他怕吓到她,以后再不给他碰,像以前那样躲起来,极力抚慰,“给你休息半个月,行吗?”
他声音沉稳,还把这话都说了,裴玉娇姑且相信他:“要是你骗人,我以后再不会信你的。”
“好。”他轻抚她尚有泪痕的脸,目中灼灼光华,从眉毛看到嘴唇,虽然自己娶了她,可他现在终于也明白,自己更想得到的是什么。
不止是她这个人,还有那颗懵懵懂懂的心。
他期望她哪日也可以将他放在心里,他不在时,她会想他,他在时,她会粘着他,而不是像今日,叫她喂个饭,她勉勉强强,自己喂她,她也并不惊喜。他知道了这些差别,因她不曾喜欢自己。
顶多是有些熟悉罢,上辈子堆积的感觉,是他对她唯一的影响。
他一直沉默着,只看着她,她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倒是靠在他怀里,口中有些渴,刚才哭得身上水都没了,她舔了舔嘴唇,可就在这时却教她想起件事情。
上辈子每次敦伦过,她都会喝避子汤的,那时她并不知晓,以为是对身体好的汤水,还是后来竹苓成亲生子,她瞧见那胖乎乎的孩儿,便问她,为何自己没有。她满腹好奇,因成亲了都有小孩儿的,妹妹是因为伤到身体。
竹苓被她问得没法子,便告诉她,她是在喝避子汤,说她还小,还不合适生孩子。如今想起来,定是司徒修嫌弃她傻,生个傻孩子。
可现在不喝了,是他没想到,还是要让她生了?
她该怎么问?
万一有小孩儿了呢?万一真生个傻孩儿,比她还傻,怎么办?她突然很担心。
感觉到怀里身子一下子绷紧,司徒修问道:“不舒服?”
她摇摇头,支吾道:“不是,是……”她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把教导人事的嬷嬷抬出来,“我在想,孩儿,孩儿的事情。”
司徒修有些欢喜:“怎么,你想为本王生孩儿?”
“不是,不是。”她着急,想说避子汤。
他眯起眼眸:“不是?不是也得是,你就得给本王生孩子!”那时候他去山西,原本回来就打算让她生的,因她学得不错,想必带个孩儿不成问题,只是晚了一步。
故而这次他没打算再让她避孕,她十七了,年纪也并不小。
她诧异:“你要我生?”
“是,给本王生。”他笑道,“生两个男孩,再生两个女孩。”
她纠结,其实她也挺喜欢孩儿的,孩儿多可爱啊,可她也知道愚笨是何物,学什么都比别人慢,比别人多花功夫,在外面还会被人笑话。她低声道:“要跟我一样怎么办好?”她抬起头看着他,手抓着他胳膊,“怎么办?”
刹那间,眸中凝聚了泪花,盈盈闪动,问他答案,求他帮助。
真是个傻丫头,他道:“像你难道不好吗,你都能嫁给本王。”
“不行,不行。”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别人未必肯娶的,再说,万一是个男孩儿,男人该顶天立地的,不能像我一样,这么大还要别人教着,哥哥都去火兵营了,便是弟弟也在书院念书。”
是个男儿,确实有些麻烦,司徒修道:“但也可能会像本王,这样吧,”他顿一顿,“你多生几个,像你一样的,就在家舒舒服服的呆着,本王养着他们。”
还能这样,她有些迷糊,傻傻的问:“那得生几个呢?”
“这得看运气,有可能生十个都像你。”
她吓得眼睛瞪圆了:“十个!都像我,那我不是要生十一个?”一年生一个,都得生十年呢,万一中间再休息会儿……怎么办好,她会不会是老婆婆了还在生?
她摸着肚皮发呆,看她真信了,司徒修差些笑出声来,暗想这样也好,至少为了生孩子,她也不会拒绝他,不过裴家为何唯独她愚笨?照理说有像裴臻这样的父亲,还有出自书香门第的母亲,不该如此,后日回门,他得问问岳父,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他当然还是希望孩子们都像他,如果实在没法子,也只得认了,然后,多生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