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偷出来玩了,他们难道会打你不成?”司徒修道,“本来就在做坏事,现给本王装什么乖巧?”
“我做什么坏事了?”裴玉娇瞪他。
“私会男人。”司徒修道,“要不是本王及时赶到,还不定你会做什么。”
说得是跟沈梦容抱的事情,裴玉娇心想,她原本就是宁愿跟他抱,也不给司徒修抱的,只可惜沈老爷不同意,不然她嫁给沈梦容,他那么温柔,肯定一点儿都不会欺负自己,如今也只好罢了。
要嫁给这个坏蛋!
她转头不理他,贴在车窗上,只看着到家就回去。
司徒修暗道,耍脾气没事儿,他忍,只等娶到她,看她到时候怎么叫饶!
他淡定的坐着。
终于到东平侯府,裴玉娇从车上跳下来,急匆匆就往角门去了。
司徒修问马毅:“怎么绕路了?”
马毅忙道:“王爷没吩咐去哪儿,属下就叫车夫随意转转。”
最近为裴玉娇,司徒修花了不少功夫,他知道主子的心思,一早念着裴大姑娘,如今眨眼就到裴家,多没意思啊,自然时间越久越好,但他仍也有点忐忑,生怕司徒修怪罪,耳边听他道:“明儿去卢成那儿领五十两银子。”
马毅忙高兴的应是,吩咐车夫驾马回王府。
西角门那里,竹苓等得浑身冰冷,心想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她真担心司徒修会将她怎么样,可在沈家,沈梦容说楚王必会将她送回来,令他们都不要声张,她便在这儿等了小半个时辰!
夜色里,小姑娘都在瑟瑟发抖了,忽然听到一声轻唤。
竹苓忙走出去,见到是裴玉娇,差点要哭,轻声道:“姑娘你没事儿罢?”
“没事儿,咱们这就进去。”裴玉娇走到一处墙头,使力敲了两下,那边正蹲着丁香呢,听到声音便会引开看门的婆子,这样她们就能悄无声息的进去了。
丁香听见,果然去行动。
裴玉娇与竹苓瞅准时间,像两只小猫儿一样窜了进去。
自家院子,当然也熟悉,她们假装小厮走到垂花门口,把外面的衣服一脱,头发一扬开又是小丫头的模样,跟在丁香后面就回了望春苑。
经过这番波折,裴玉娇累死了,动都不想动,竹苓要了水给她洗澡,一边轻声询问:“姑娘,楚王……”
她关心她,到底之前过了好一会儿。
裴玉娇叹口气,幽幽道:“我只能嫁他了,你先别告诉别人。”
竹苓吃惊,目光落在她胸口,难道刚才在外面,他们二人怎么了不成?毕竟姑娘此前一点不像嫁他的。
裴玉娇脸一下红了:“不是这个,是他求了皇上,早晚就要下诏书的!爹爹怎么阻止得了?”
“原来如此。”竹苓松口气,安慰她道,“其实他待姑娘挺好的,救过姑娘两次呢,再说,姑娘嫁了就是楚王妃,多威风呀,姑娘别担忧了。”
裴玉娇嗯了声:“你说的没错,我也知道,反正他答应我能常回来的。”
竹苓笑嘻嘻道:“那更好了,姑娘!”
主仆俩说了会儿话,裴玉娇清洗完,刚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要说七月,除了中元节还有个七夕,又称女儿节,姑娘们在这节日里又拜织女,又放河灯,聚在一起,乃是一年里最热闹,最欢快的时候。
裴玉画一早跃跃欲试,还未到呢,就已经使人把拜织女的案台都设置好,又早早约上裴玉英,裴玉娇,甚至还去沈家请了沈时光,然裴玉英已经定了人家,日日都在做女红,裴玉娇认命的要嫁给司徒修,对未来的丈夫毫无期待,也只有裴玉画自个儿满腹绮念了。
到得七月七,太夫人使人买了好些巧果,叫她们三个一起吃:“愿你们都得好儿郎,晚上早些拜织女。”
三人笑着道谢。
裴玉画眼见天慢慢暗了,便使人在案台上摆了新鲜摘下来的花儿,又有茶,果子,红枣等祭品,在案前又放了一座紫金香炉,插上三只香,就等着人来齐,到时候她们一起拜织女,再去白河放河灯。
见她那么细致,裴玉娇与裴玉英道:“瞧三妹当真是急着嫁人了,也不知等会儿许什么愿。”
寻常姑娘只怕早红了脸,裴玉画一向脸皮厚,笑吟吟道:“二姐已经定了人,你又有那么多男儿给你挑,怎得,还不准我许个愿啊!我啊,我要嫁个世间最英俊最能干待我最好的男儿。”
裴玉英都替她脸红,真是什么都敢说。
远处一声噗嗤笑,蒋琳不知何时来了,啧啧两声:“三表妹可真厉害啊,祝你心想事成。”
她来了,那三个都很吃惊。
因上回在马车上,裴玉画与蒋琳算是闹翻了,没料到蒋琳竟然还会来裴家,裴玉画鄙夷得瞧她一眼,暗想这人真是不要脸到家了,她懒得理她,只目光掠过她一身打扮,倒是微微有些吃惊。
蒋琳今儿穿了身梅红色金银错织缠枝兰花的衫子,下头一条十二幅月华裙,走动间如湖面波光闪动,裴玉画向来也喜欢奢侈之物,瞧出料子不一般,岂不吃惊,蒋夫人何时舍得给她这庶女买这些衣物了?
裴玉英跟裴玉娇也看出来了,
如今蒋家与裴家关系仍算不错,瞧在这份面子上,裴玉英笑道:“表妹打扮的真好看啊。”
蒋琳微微得意。
自从上回周王司徒裕用马车送她回家后,蒋夫人的态度就有些不同,大概也明白她这个女儿的作用了罢,只要她好好收拾一番,哪里比不上裴家三个呢?她今儿就是来示威的,等会儿也要跟着她们去放河灯。
她就不信那些男儿还只朝着她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