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挨打不还手也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在他看来,丁昊既然敢对他出手,无论结果如何,就必须得到教训。至于丁昊的心情如何,则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隐藏在他那平静外表之下的,是彻底的冷漠,是即便重生而来,依旧烙印在他骨子里,挥之不去的狠辣。
想当初,在收服山鹰战团的时候,能说出“杀到服”这样的话语的人,又岂会是心慈手软之辈?
上辈子,他从一个小人物一步步成长为屹立于修行界巅峰的一代道尊,他的心早已冰冷似铁,手中更是沾满了血腥。
他的道尊之路,就是由那累累白骨铸就的。
于他而言,冷漠才是常态,狠戾,霸道,这些词汇更是常伴左右,心软才不正常。
他仅有的温柔和关怀,从来就只有那么有限的几人有资格享受。
而丁昊,虽然也算是他上辈子的熟人,却分属两峰,交集根本不多,也就是在云华宗覆灭一战时并肩战斗过几次而已,还不够资格让他破例。
没有下狠手,就已经是看在同门兼战友的份上了。
至于丁昊传承觉醒之后可能的报复?他更是完全没放在心上。
姜远坐拥仙经传承,又有上辈子的修行经验打底,若不是为了夯实基础,修行进度完全可以一日千里,就算是沧澜大世界那些最顶尖的天才也难以望其项背。
这样的姜远,又岂是一个丁昊能够能比拟的?
别说现在,就算丁昊的传承觉醒之后再次崛起,面对姜远,依旧只能仰望,绝对没有半点超越的可能。
一阵清风自敞开的堂屋门口吹来,姜远负手而立,天青se的袍脚随着微风缓缓摇曳,仿如悬崖上挺立的孤松,擎天而立,傲然挺拔,气度超然。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更是仿如一汪深潭,平静如水的表面下,潜藏的,是深不见底的深邃和冰冷。
……
一时间,刘子明和钱亮的喝骂声,脚脚到肉的闷响声,丁昊的闷哼声,穿堂而过的轻风发出的轻微呼啸声,在空旷的堂屋中缓缓回荡,气氛莫名变得有些沉肃和渗人。
不过片刻的功夫,丁昊就在刘子明和钱亮的殴打下昏了过去,脸上青紫,发髻歪斜,青se的长袍上到处都是脚印,看上去异常狼狈。
刘子明踹了丁昊一脚,见他不像是装的,这才不甘不愿地停了下来,撇嘴道:“都打成这样了还不服软,真是块硬骨头~”
说着,他就转过身,准备回姜远身边邀功。
谁知,下一刻,他就蓦然瞪大了眼睛,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喉咙里“咕咚”一声,发出了一声可疑的吞咽声。
“怎么……”钱亮闻声扭头,随即也瞬间看直了眼睛,眼底燃起了灼热的火光。
这两人的表情实在太诡异,姜远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原本蜷缩在红漆木箱中的苗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一边软绵绵地扯着衣领,一边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就已经距离姜远非常之近。
姜远的视力本就超越常人,在这个距离上,甚至连她的每一根睫毛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