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或许问出来很蠢,她是和云乾一伙的,云乾是处心积虑想要做上皇位的。
她和云乾达成共识,她隐在暗处助他坐上皇位,他则在登基之后尊她为太后。
“即便皇上活的好好的,他百年之后,不管是谁继承皇位,被尊为太后的都只会是你。”
皇后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子看向宫墙外的方向,“谋害?我并没有谋害他,我只是让他睡一觉罢了。”
一直自称本宫的皇后,在提起来皇上的时候,不由自主把本宫这两个冰冷的字眼换成了我。
“他以为我不知道吗?百年之后,登上皇位的一定是云玦,一定是那个贱人的儿子云玦!”
情绪激动起来的皇后猛然转头看向苏染夏,“你知道本宫说的贱人是谁吗?你知道吗?!”
苏染夏没有说话,皇后也没有等她回话。
她自顾自一个人癫狂起来,“那个贱人她配吗?她是亡国的公主,她连自己的国家都没有,她只是一个卑贱的舞伶!”
“日日夜夜跳舞取悦别人的贱人!他居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边笑一边转过身子,从苏染夏的角度去看,只能看到她的肩膀在抽动,不知道是哭,还是在笑。
“没想到,她居然能命大的把云玦给生了出来,但是那又如何?她不还是得死吗!她死了,赢的还是我。”
蓦然转过身子看向苏染夏,皇后眼睛睁的大大的,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可见她有多怨恨她嘴里正在讲述的那个女人。
“但是我对她的恨还在,只要他心里还惦记她,她死了,没关系,她的儿子还在,我就让她看着,我是怎么欺凌她儿子的。”
“原来是你!”苏染夏一脸吃惊。
怪不得内务府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怪不得整个皇宫的人都在欺负云玦,原来背后的人居然是皇后。
她早该想到的,就在刚才看到皇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应该想到的。
这些事看起来毫无关系,但只要把背后的人换成皇后,这所有的一切就都说的过去了。
“对,是我,云玦是在你那里知道了什么吧?居然想查背后是谁在主导折磨他。”
皇后咧开嘴笑了笑,“这也多亏了你提醒他,多亏了他暗查,否则,我们怎么可能这么匆忙就付诸行动呢?”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因为这个才有了云乾夫妻的失踪。
恐怕云乾失踪便是整个事件的开端吧?
“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会一早进宫?”即便是她暴漏了,或者是云玦暴漏了,皇后是怎么猜到她今天一大早会入宫的?
“我不知道你会一大早入宫。”皇后摸了摸自己鬓边的珠钗,“还记得你进宫前看到的那个宫女吗?”
“她?”垂着眼眸想了想,苏染夏怎么都想不出来,这件事跟那个宫女又有什么关系。
“她传出去了一些话,这些话过不久会传进你父亲的耳朵里,到时候进宫的便是你父亲,站在这里与本宫对峙的,也是你父亲。”
可惜,这一切又被苏染夏给搅乱了,踏进局来的不是那个憨直的苏惊风,而是他这个聪敏的女儿。
但这也无所谓了,不管是谁,只要是定国候府的人便行,她要谋害的,本来便只是定国候府罢了。
只要有定国候府在,云乾就不能安安稳稳的登上皇位,这个绊脚石,必须要搬开。
苏染夏的心里已经变的麻木,她知道,经由云乾和皇后这么一闹,永厦皇朝的皇宫,已经乱不堪言。
“这皇宫里的人,都是西域王的人吧。”
皇后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而是平平淡淡的看了苏染夏一眼。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足够苏染夏确定。
“西域一直狼子野心,你就不怕,永厦皇朝到时候落在他的手里?”
“我当然不怕。”皇后笑了笑,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伸出两只手叠在一切,“哎呀,说了这么半天话,我有一件事好像忘记告诉你了。”
没来由心里冒出一股不详的预感,苏染夏警惕的看向皇后,什么话都没说。
看到苏染夏这个样子,皇后心里一阵高兴,脸上的笑带出来的更多了,“有一个人,想必你许久未见,也甚是想念她呢。”
“去,把鬼妃带过来。”皇后一脸兴奋的冲着身边的宫女挥了挥手。
“皇后娘娘,妾身不请自来了。”一把柔媚入骨的声音遥遥的传了过来。
这声音苏染夏很熟悉,熟悉到她想上前把她撕碎,但是又很陌生,陌生到她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