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蛳才刚松下一口气,忙又提了起来,两手两个绳子,飞快的缠在自己的胳膊上。
他力气大,一人拽云玦和龚羽也不是问题,这会儿咬牙切齿,一脸狰狞的飞快用胳膊缠着树藤。
不过一会儿,便见云玦和龚羽狼狈的蹦到了地面上。
他俩一上来,四蛳先瘫坐在了地上,接着便是龚羽。
云玦心里虽然依旧后怕不已,却还能站得住,只是胸膛一起一伏的,可以看出来他用了不少的气劲。
龚羽瘫坐在地上喘了一会儿气,待恢复了平静,一个翻身单膝跪到了地上,“谢主子救命之恩。”
“谢什么。”云玦睨了龚羽一眼,“起来。”
“是。”龚羽心里激荡难平,抿着嘴唇站了起来。
四蛳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边拍身上的尘土,一边后怕不已,“主子,您刚才可吓死我了。”
云玦接过龚羽手里的蛇影花,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怕什么,对我没有信心?”
“不,主子哪的话,就是害怕您出点什么事,您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四蛳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
刚才他的心可是差点没从胸膛里跳出来,要不是这两个树藤还在自己的手上,他一早就跳下去了的。
“担心,不还是心里没有底?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云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哎。”四蛳忙上前,又伺候着云玦把外衫给穿上了。
三人站在蛇窟跟前,看了看下边密密麻麻的蛇,再想想刚才的情形,心里又是一紧。
出了藏宝洞再往前走了一会儿,飞白和那两匹马,正低头吃草,四蛳上前把马绳解开了。
把飞白的绳子递到了云玦的手里。
三人飞身上马,连休息都来不及,便打马又朝着京城去了。
这一来一回,风尘仆仆都是说的太轻了,第二日才回了京城。
云玦出现在白起风屋子的时候,很把白起风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指着云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往常见着云玦的时候,哪个时候不是看着好像天上飘下来的?
一身白衣自不必提,头发也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的衣服更是一点的褶皱都不见。
再看看眼前的云玦,衣服不止凌乱,脸上也很没有精神,看着好不狼狈。
“王爷这是……跟谁打仗去了不成?”白起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咽下一口唾沫看着云玦。
云玦向后伸手,龚羽忙把蛇影花递到了他的手上,他又把蛇影花送到了白起风的眼前,“先生看看,这可是蛇影花?”
话音刚落地,白起风抢着似得,便把蛇影花从云玦的手里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久。
而后一脸的喜色,眼睛亮的跟永夜里的星辰似得,“是,是,可不就是蛇影花吗!”
“阿夏的病,可有的治了?”云玦犹自不放心,又多问了一句。
“治得治得!药都到手了,有什么治不得的!”白起风笑的见牙不见眼,“明日一早,药便可以得了。”
云玦心里的石头可算是落到了地上,龚羽心里的石头也跟着落到了地上。
别说云玦了,龚羽心里也是一阵松泛,这姑奶奶可别再出什么问题了,要不然,可要了主子的命了。
认识了才多久,才订下婚约多久?主子都为她付出了多少了,连命都快搭进去了。
云玦这一来一回匆忙的很,第二日又要去定国侯府,若是现在回宫,每日等开了宫门再出来。
可不知道又要耽搁多少时间呢,干脆就在穆将军养病的地方住下了。
反正这里也有他的衣物和房间,住一晚上也不碍事。
龚羽和四蛳也跟着云玦在这儿住下了。
这一晚龚羽翻来覆去,怎么都没有睡着,脑子里不停的念叨七砂。
他还是把希望寄托到七砂身上了的,七砂那样的手段,那样阴冷的性子,他相信苏染夏定会折在她身上的。
他也猜准了七砂的心思,她不会允许苏染夏就这么嫁给主子的。
只是,她动作什么时候这么慢了?她办了那么久的腌臜事,难道连个苏染夏都收拾不了?
敌人在明她在暗,这事不还是手到擒来?
龚羽那里念叨着七砂,七砂那里也念叨着苏染夏。
只是让七砂奇怪的是,以前苏染夏总是三两日便来识香阁一次,怎么这都好几天了,还不见苏染夏的影子?
她心里犯嘀咕,便怎么也睡不下去,直觉告诉她,这里头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