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呢?”骆宝樱问。
卫老夫人笑道:“而今老爷醒了,我还担心什么,自然会睡的。”又催老太太也回去。
众人这才散了。
一整晚不曾合眼,说实话骆宝樱也困得慌,加之卫老爷子没事儿,那睡意从每个毛孔都溢出来,走在路上都觉轻飘飘的,卫琅见状将她抱起来,轻笑道:“瞧你这点出息,困成什么样了,快睡罢。”
她捂嘴打了个呵欠:“你走路动着呢,我怎么睡?”
“不睡,那咱俩说说话。”祖父醒了,他现在也浑身轻松,笑着道,“上回你叫我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公子哥儿,我倒想到一个,熙春街上的孟家,你听说过没有?那孟大人现任兵部左侍郎。”
罗家世代在京都,她也在这儿长大的,只要是世家多数认得,闻言道:“是那个脸孔很黑的孟大人?他家门口,我记得种了一大片的天竺葵,等到花开,味道浓得刺鼻,很是腥臭,为此还有人弹劾他呢。”
卫琅就笑起来。
果然是困着,精力不集中,瞧瞧一说话就露馅,她许是忘了自己是骆宝樱了,孟大人家门前的天竺葵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经没有,她如何知晓?
看他笑容诡异,骆宝樱秀眉一拧,刚想问他笑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犯了错误!
她怎么能说出天竺葵的事儿呢?这还是年少时,大姑姑与二姑姑闲话时,说得好笑的事情,因为鲜少有花儿是难闻的,她才会记得,刚才一脱口就说了。差些想捶一下自己的脑袋,她骑马的事情都是搪塞卫琅的,而今又多这一桩事儿。
她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我听父亲说的。”
骆昀已经去了长安,他反正问不了。
卫琅有心逗她,揶揄道:“你心里没鬼,何须解释,我又没有逼问你。”
骆宝樱戒备道:“什么有鬼没鬼?是你自己笑得奇怪,不然我才不会解释呢!”
为证明她没有心虚,她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漂亮的眼睛像世上最亮的宝石,他微微一笑,心想他或许该告诉她,他知道她是罗珍,可眼下好似不是个好时机,她肯定也会吓着,但不告诉,依她的脾气,会不会倒打一耙说自己耍弄她?
不过她瞒着那么久,怎么也是两清。
他继续说道:“孟二公子有举人的功名,但会试落选,有些可惜,但我能保证此人必定配得上四妹。孟大人又刚正不阿,两袖清风,便是太子殿下提起他也是满口称赞,恐是早晚要入阁的。”
能入阁的官员前途非凡,俱是皇上赏识之人,放眼京都,而今入阁的六位官员,哪家不是众人巴结?
骆宝樱沉思片刻:“孟二公子品性如何?”
“谦和尔雅,大方仗义,在书院颇有美名。”他道,“不信你问问云鹤,只云鹤未必与他相熟,毕竟两人不是同一个夫子教的,且云鹤,”他顿一顿,“你两位哥哥都不喜结交朋友。”
“你不也是?”骆宝樱想起他往前孤高清冷的样子,便是装作谦谦君子,也仍是令人难以亲近。
卫琅一笑:“你不喜欢?”
“不喜欢。”她摇头,太不喜欢了,假使那时候他像现在该多好?
他低头去亲她的唇,轻声道:“这样呢?”
她仍摇头。
他抱着她走入屋内,关上门,将她放在床上,转身脱了外袍,她咬着唇看他,他又将里衣脱了,露出一身白皙的肌肤。宽肩窄腰,肌理分明,比穿着衣服只显得修长的身材,要诱人的多。
她脸慢慢就红了,不好意思再看。
他覆上来,掰过她的脸,热情似火,她嗔道:“一晚上没睡,你还有精神!”
刚才太紧张,而今渡过危机,他有得是精神。
唇从她脸上一直落到肚脐,她生得比自己更白,浑身上下好似美玉般没有瑕疵,就是那圆圆的肚脐他也觉得可爱,低头亲吻,她一阵痒,翻了个身就躲过去。可他逮到哪里都不停口,她脸越来越红,终于还是沦陷在他身下。
门外丫环们只听见里头一阵阵的,好似模糊不清的呓语,响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卫老爷子病倒,虽然治好了,可到底保重身体要紧,只能致仕,杨旭为他这几十年于朝堂的功劳,赏下不少金银珠宝,到这地步,卫老爷子就算逞强,也只能在家中安心养病。
到得第二年二月,杨旭在众位官员的恳求下,进行了登基大典,成为大梁的帝王,只皇后之位一直空悬,众人纷纷猜测又很眼红。
春日渐深,草长莺飞,正是出外踏春的好时节,这一日皇太后与杨旭请得好些家族,共同去野外游玩。
卫家,骆家皆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