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月家里是开酒楼的,酒量自然是不用说,一件酒他一个人靠着楼顶的栏杆,慢悠悠的喝了一半,竟然没有丝毫的醉意。
武灵枫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健身和写诗填词都是他所喜爱的,后来在高三的时候我问他当初为什么不选择文科,他的回答让我相当无语。
他说,既然我已经知道自己文科这么牛比了,那学文科还有什么意思?我辈性情中人,自当迎难而上,挑战自我。
我知道他所说的纯属扯淡,理由大概我也猜到了,无非就是我和刘新月都选择了理科,仅此而已。
那天晚上他也喝得有些醉了,我大概记得他是不受控制的释放了一把自我:将吉他当成了贝斯,在教学楼顶鬼哭狼嚎了一晚上。
记忆中是这样的,而实际上……我当时已经醉了,也是在第二天年级主任找我们谈话的时候才知道的。
相当尴尬,那是我第一次被请家长,然而更尴尬的是,我老妈没来,作为我家长出席的,是我姐。
她可是所有老师和同学眼中的明星学生,人又漂亮,成绩又好,而且还十分的尊师重道,待人谦逊有礼。
唯一知道真相的我和老妈,却又不敢当着人前接她的老底儿,毕竟若是这么干了,最后“丢脸”的还是我们自己。
十多年来,虽然和我认识的人不少,但能被我称作挚友兄弟的,却就这两人,可见,我的交际圈子是有多么的狭小。
即便是这么狭小的交际圈子,也依旧让我有些力不从心,因为姐姐,我百分之八十的精力都得用在她的身上。
从小到大,我和姐姐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
十岁以前,就连洗澡,我们都是同坐在一个浴缸里,后来她上中学了,老妈拿着她的生物学课本,义正言辞的给她讲解了男孩子和女孩子长大了,就不能一起洗澡后,她才没有再死乞白赖的要和我一起洗澡。
不过她对我的喜爱,或者可以说是依恋,却是丝毫没有减少,甚至随着时间的增加,反而在不停的上升。
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放学,一起住校,然后在周末时又一起回家……她那时侯的朋友跟我一样少,甚至比我还少,至少我还有刘新月和武灵枫。
记得高三那一年,老妈嫌弃学校食堂的饭菜没营养,便让姐姐走读,她却又哭又闹的让老妈把我也转成了走读生。
她读高三的那一年,简直让我也像是在上高三一样,平时比我们多上一节晚自习,于是我就得在她们教室外的走廊上等她,风雨无阻。
周末周六有自习课,我就被她拖到教习里和她共坐一张桌子上自习。
那时候整个高三年级的同学和老师都认识我,都知道沈颜有个爱学习、黏姐姐的弟弟。
其实现实情况却是,沈乐有个爱撒娇、粘弟弟的姐姐。
这样的日子不苦,非但不苦,还很甜,和姐姐一起上学,一起学习,一起放学,又一起回家。
姐姐从小就长得很漂亮。
记得她第一次收到情书,是在她初二,我初一的那年冬天。
那时候的姐姐已经开始发育了,小胸脯微微的鼓起,即便是穿着校服,也显得高挑而可爱。
当天放学,她就一脸兴奋的拉着我跑回了家里,然后我俩躲在被窝里,打着电筒,将那封情书拆开来一起读了一遍。
我清楚的记得当初她问了我一句她是不是很漂亮,我违心的说了句很一般吧。
第二天姐姐就照着那封情书,也给我写了一封,然后嚷嚷着要我也给她回一封。
她给我的那封情书,现在还在家里我房间的抽屉里,估计我给她写的那封情书应该也被她好好的锁着的吧。